镇碰头,过期不候。”
与此同时,一辆四乘的奢华车驾,稳稳停在了归云楼前,鎏金车贵气逼人,无声昭示着豪门富贵。
车厢内,端坐的男子二十出头,剑眉斜飞入鬓,面容俊朗,丰神如玉。
一身着云纹锦缎长袍,发间束着白玉环警,一派世家贵公子的雍容气度。
只是无人说话时,这位公子那双暗灰色的眸子便无处聚焦,似乎是双目有些问题。
侍坐在旁的窈窕蓝衣女护卫,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
“公子,属下愚钝,老爷为何要大张旗鼓,将那等天下凯的龙鳞拱手送出?”
听到声音,姜玉麟那双灰眸才转向她,薄唇一笑,解释道:
“阿影啊,爹他老人家,也是两难。当年承人他确实是想保下这龙鳞,奈何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他轻轻叹了口气,灰色瞳孔中透出几分忧虑:
“近来已有数批亡命之徒试图闯入夺宝,虽然擒获了些,但其中必有人指使。爹担忧这样下去,恐步了京州白家的后尘。
说到底,保全阖族上下数百口人的性命与家业,才是重中之重。与其战战兢兢日夜防备,不如光明正大将它送出去,断祸根于萌芽。
此举虽看似无奈,却也是目前求存的最稳妥之策。原还想着等我回去再细细安排,却没想到爹已经等不了了。”
他仿佛想起什么,又温言叮瞩:
“对了,阿影,过几日离京前提醒我一声-抽空去趟白家坟莹上柱香吧。毕竟当年白老御史曾对姜家也多有照拂。”
“是!”
言罢见到了地方,姜玉麟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温雅落车,“刷”地一声展开手中折扇,露出一副麒麟踏云图,信步踏入归云楼。
此刻,归云楼内,叶晚棠正精心给凌风准备着南下衣物。
“小姐!小姐!”小丫头提着裙摆一路小跑冲上来,脸蛋红扑扑的,杏眼放光:
“楼下来了位特别俊朗的公子哥儿!虽说比起咱家少爷还差点儿!”
“你这丫头,就知道看俊俏郎君。谁啊?”
“是云州姜家的姜玉麟公子!”
“八面麒麟?!”叶晚棠也没想到刚刚和凌风说完,人家就来了。
她刚想习惯性下楼,清淅的异物感却让她娇躯一僵,
叶晚棠暗咬银牙,心底却轻唻了口小魔头。
出门前给她下达的任务,让她不许卸甲,会见一名外人以“熬炼心境、精进情欲功课”。
却没想到这第一个要见的客人,竟就是姜家未来的掌舵人!
这么重要的来客,自己竟然—
“小冤家,你给我等着。”
叶晚棠强自定神,绛紫罗裙曳地,款步下楼。
下了楼,便见姜玉麟正含笑立于厅堂一侧欣赏堂内陈设,气度卓然。
“姜公子大驾光临,蓬华生辉。”
叶晚棠含笑走上前,桃花眼眼波流转,语气温婉又不失江湖人的豪爽:
“久闻‘八面麒麟”大名了。”
姜玉麟闻声拱手还礼:
“叶掌座客气了。归云楼‘红尘仙”艳名远播,今日得见方知名不虚传。”
他声音温和,话语间是世家子弟特有的诚挚与分寸,绝无半分轻挑。
叶晚棠面上仪态万方,引着姜玉麟落座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一次轻盈落座、每一次裙摆摆动带来的微澜,都牵动强烈的刺激。
让她表面维持的优雅之下,心跳悄然加速,一股燥热感难以抑制地从尾椎悄然蔓延。
但她此时也只能一遍遍在心里暗暗数落着那个小魔头,
姜玉麟放下茶盏,进入正题:
“叶掌座,玉麟此番冒味拜访,实有一事相商。”
“姜公子但说无妨。”
“听闻天刑司已将石林镇交付贵门管辖。石林镇位置之关键,想必叶掌座比玉麟更为清楚。
我姜家世代经营漕运南北货殖,对疏通各地商路略有心得。玉麟此来,想与红尘道共开石林镇商埠。”
他顿了顿,略略压低些声音道:
“之前合欢宗也曾几次三番找上门来商讨石林镇,但那些掺杂着人口买卖勾当实在是如今红尘道执掌正当生意,自然最好。”
叶晚棠心中念头急转:姜家在商界地位无可撼动,信誉更是金字招牌,这笔买卖,怎么看都稳赚不赔。
桃花眼中光彩流转,几乎立刻有了决断:
“红尘道能与姜家携手,亦是荣幸之至!此事晚棠代红尘道应下了!”
“叶掌座果然爽快!”姜玉麟朗笑一声,当即从袖中利落地取出早已备好的银票:
“此为预付,以表诚意。后续细节,我自会遣专人与贵门接洽详谈。”
看着银票,感受着利好,叶晚棠心中因小魔头恶作剧带来的羞恼都似冲淡了几分。
叶晚棠目光流转,似是不经意地提起:
“对了姜公子,听闻贵府下月举行武林典礼,龙鳞相赠,广邀天下青年豪杰?”
“确有此事。不过此等盛事,皆由家父一手操办,玉麟虽泰为姜家长子,对此也未过多参与。”
叶晚棠眨着桃花眼,柔声试探道:
“实不相瞒,我家恰好有个不成器的弟弟,也想去长长见识。只是云州江湖水深龙多,我这做姐姐的,总有些不放心。”
姜玉麟灰色眸子望向叶晚棠,略作沉吟点头道:
“既然是叶掌座的家弟,玉麟自当照拂一二。”
他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片,上面金泥绘就麒麟云纹,正中是铁画银钩的“玉麟”二字。
“此乃我的名帖,待令弟到了云州,若遇不便,可执此贴寻任何一家姜家商号管事。能力范围,玉麟定当行个方便。”
接过名帖,叶晚棠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下,有了这份姜家未来掌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