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试图将自己的行为美化为顾全大局和为大家着想。
这一下,不仅仅是出乎意料,更是火上浇油!
卫凌风只觉一股邪火瞬间冲破天灵盖!
“你他娘的张云!”
卫凌风怒目圆睁,脖颈青筋暴起,因为极度愤怒,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了张云脸上:
“老子早就知道你这个只会溜须拍马的王八蛋靠不住!”
张云被骂得肥肉一颤,脸皮涨红,但又象是破罐子破摔,反而压低了声音,透着一股阴冷的市偿:
“哎哟喂,我的大人啊,您也不能这么说嘛!两个姜家人·总好过咱们天刑司的弟兄也被卷入其中吧。”
张云这临阵倒戈的举动,简直是给姜玉成与张奇航嗑睡递枕头!
二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如释重负一一擒贼先擒王,拿下卫凌风这头最悍勇的拦路虎,大局定矣!
姜玉成脸上挂看虚伪的轻松,对看卫凌风叹道:
“哎呀,卫大人,这就对了嘛!本来就是姜家的家事,大家和气收场,真的没有必要造成过多伤亡!”
他边说边靠近,似乎已经将卫凌风视作了砧板上的鱼肉。
卫凌风并未理会姜玉成的劝降,只是冷冷地盯着靠近的两人。
张奇航领先姜玉成半步,右手猛地抬起,手掌并拢如刀,带着凌厉的风声,目标直指卫凌风的颈侧。
显然是要先将其打晕,彻底解除这个最大的威胁!
然而,就在张奇航的手刀携着凌厉劲风劈向卫凌风后颈的同时。
架在卫凌风脖子上的斩罪刀非但没有收紧,反而以一种与胖子形象截然不符的敏捷速度猛然抽离!
那张云竟是毫无征兆地突然掉转刀锋!
寒光乍现,沉重的斩罪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狠厉的弧光,朝着近在尺尺毫无防备的姜玉成和张奇航二人斩了过去!
“张云你——!”
这变故实在太快!太近!也太意外!
前一瞬还志得意满、以为胜券在握的姜玉成和张奇航,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瞳孔因惊骇而猛然收缩!
强烈的生死危机感刺激下,两人根本来不及思考张云为何反水,只凭借着多年练就的敏捷身手和求生的本能,身体如遭电击般猛地向两侧弹开闪避!
一!
锋锐无匹的刀锋擦着两人的胸膛狠狠掠过!
啦!啦!
两声刺耳的布料撕裂声响起。
姜玉成和张奇航胸口位置同时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流不止!
虽未受重创,却足以让两人冷汗渗而下,吓得魂飞魄散,狼狐不堪地连连后退数步,周围的金水帮帮众也如同受惊的鸟群,哗啦啦跟着倒退了一大圈!
一击不中,胖胖的张云却已经累得直喘粗气,拄着斩罪刀,粗声粗气地懊恼骂道:
“操!竟然没砍死!”
旁边不用演戏的卫凌风忍不住扯开嘴角,虚弱的调侃道:
“张总旗,天天去画舫,关键时刻果然掉链子啊。”
这猝不及防的背叛与反转,也把看台上若寒蝉各怀心思的众多江湖侠士们吓了一跳甚至就连被袭击的姜玉成,在狼狐稳住身形后,脸上那种掌控一切的和善面具也彻底碎裂。
他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胸口,死死盯着气喘吁吁的张云,眼神中充满了惊与愤怒:
“张云大人!我记得你似乎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吧?这份公差没必要如此拼命吧?
胖胖的张云虽然累得够呛,但此刻小眼睛目光却很坚定。
他迎着姜玉成逼视的目光,嘿嘿笑了两声,那笑声里少了几分往日的油滑谄媚,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
“嘿嘿!姜少爷您说得对,要是你们今天是做别的叛乱,我这会儿应该趴在台上装昏呢!但对付姜家父子就不好意思了。
小时候我老娘病得快要死了,穷得抓瞎无处求医,是他姜弘毅出钱给我娘治病还请人照料,后来更是推荐我习武入官府!
这个时候我张云要是怂了,不敢站出来回去非得被我家老娘拿起拐棍打断腿不可!”
说着还不忘瞪了张奇航一眼,用三折叠下巴努嘴示意身旁愿意挺身相护,病还在慢慢增的数十人道:
“不是所有姜家的死士都得挂名!不记名的更多!”
他顿了顿,喘了口气,目光扫过看台上那些表情各异的江湖客,声音更加洪亮:
“江湖人讲的就是恩怨分明!欠下的恩,这种时候不报,难道等着下辈子吗?”
张云这一番现身说法,言辞恳切,掷地有声。
看台上,不少原本就中着毒,还在尤豫挣扎的江湖中人,脸上露出了羞愧之色。
“操!让个官府的教侠义,真他娘的耻辱!”
“死胖子!你搁这儿阴阳怪气谁呢?”
又有十几名或有血性、或受过姜家恩惠的江湖汉子强行提起微末的内息,虽步履有些跟跎,但还是咬紧牙关,毅然决然地跳下了看台,冲入战圈,护卫在姜家父子身前。
姜玉成看着自己即便竭尽所能减少身边的心腹,却依旧迅速壮大的姜玉麟队伍。
又警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姜家父子和明显已经强弩之末的卫凌风,低声吩附道:
“不能拖了!下重手吧!不过注意场面,别做得太难看!”
张奇航眼中凶光大盛,猛地一挥手:
“这就是你们自找的了!都给我上!把他们拿下!”
金水帮好手和叛变的姜家死士们再次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趁着卫凌风等人气力严重不足中毒未解的劣势,发动了更加疯狂的冲锋!
眼看着金水帮帮众的人海又要将众人淹没!
嗖!
空气中骤然响起一道无比刺耳的破空尖啸!
一抹黑沉沉的寒光,自远处悍然贯入场中!
噗!噗!噗l!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肉穿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