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夜冷哼一声,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白翎颈间红痕,声音陡然转冷:
“哼!大的恐怕不只是机缘吧?”
白翎玉面“”地飞红,似染了胭脂,她斜睨杨昭夜一眼,阴阳怪气地回敬:
“督主这话说的——葡萄究竟是酸是甜,没亲口尝过的人,怎么知道滋味呢?”
眼看火星四溅,卫凌风心头警铃大作,为保后院和谐大业,他连忙朗声转移话头:
“咳!昨日多亏翎儿倾力相助,以玄功引导,否则那凶戾火毒反噬,我怕是真熬不过去。”
白翎知道在外面不能再象私下那样喊“夫君”“娘子”,但称呼必须变,得让所有人,尤其是眼前这位杨督主明白,她白翎和卫凌风的关系已然不同。
她顺势扬唇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胜利者的甜蜜和宣告主权的意味,声音也软了几分:
“风哥,跟我你还这么见外干什么?”
这声“风哥”甜腻亲热,听得杨昭夜心头无名火起。
她广袖一拂,周身寒意凛冽如霜降,带着不容置疑的督主威仪:
“够了!卫旗主既已无碍,立刻随本督回天刑司!还有要案函待处置!
“好,督主等我换身衣服。姜兄,还有件事得麻烦你。”他抬手指了指身后的门内:
“你们这屋里那张床——嗯,用料似乎不太结实,昨夜不小心睡坏了。劳烦姜兄帮忙换一张新的。”
“啊?!””
姜玉麟顺着卫凌风的目光看向屋内,只见那张原本精美结实的紫檀木拔步大床,此刻已完全散了架!
粗壮的床柱从中断裂,厚重的雕花床板碎裂成几块,七零八落地堆在地上,被褥凌乱地混在其中,整个现场宛如被巨力拆解的废墟,狼借一片。
他眼晴都瞪圆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哪里是床不结实?这分明是站在一旁的杨昭夜也被这景象惊了一下。
她昨夜虽未靠近,但也隐约听到些动静,此刻亲眼见到这“战果”,心中那点对白翎“不中用”的腹诽也得打个问号。
之前她还暗恼白翎是个废物,此刻看来,若她真的扛下如此局面,那简直是个人物!
不过,越是这么想,她心底那份原本被理智压下去的好奇心就越是像猫爪子挠似的痒痒起来一一那所谓的“葡萄滋味”,究竟是何等销魂蚀骨?
姜玉麟定定神,俊朗的脸上满是叹服:
“卫兄当真是——天赋异禀,神勇非凡!”
卫凌风坦然接受这份“赞誉”,自然地岔开话题:
“对了姜兄,姜伯伯情况如何了?可醒了?”
“托卫兄的福,家父今早也苏醒过来了,精神尚可。卫兄若方便,正好可以一同去看看,督主,白姑娘,若不嫌弃,也请一同前往?”
杨昭夜微微颌首,白翎自然也无异议,一行人便转往姜弘毅静养的院落。
只是看着路上的白翎得扶着点儿卫凌风才能速行,杨昭夜和姜玉麟又给打上了“小废物”的标签。
从来只见过男人扶墙的,还第一次见这种的。
屋内药香弥漫,正在床上盘膝运功疗伤姜家族长姜弘毅虽面色仍显苍白,但眼神已恢复锐利,显然熬过了最凶险的关头。
见卫凌风等人进来,他立刻挥手屏退左右侍立的丫鬟仆役,感慨道:
“临老了翻这么大车,让诸位看笑话了。”
好列是姜家的族长,虽然在家经商,实力不如那些大宗的掌座,但好歹也是四品化元境的高手,这次江湖盛典却丢了大人,姜弘毅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卫凌风解释道:
“姜老先生不必自责,和张奇航与姜玉成动手的时候就感觉到他们身上有一股不符合他们年龄的恐怖气劲,后来那个三品黑衣人现身我才明白。
那黑衣人肯定是提前给他们体内注入了三品入道境的功体,姜老先生这才被偷袭落败,否则以您的实力,这次的危局您一个人就能解决了。
说起来要不是老先生一个人消耗掉了张奇航与姜玉成身上的三品入道境的功体,只怕后来我们也对付不了他们。”
“老夫也听玉麟说了,难怪当时竟然无法防备,不过卫少侠太过谦逊!”姜弘毅连连摆手,语气愈发感慨:
“说起来,这已是卫少侠第二次救下我姜家了!两番救命大恩,老夫实在是无以为报啊!”
一旁的杨昭夜一歪脑袋,捕捉到关键信息,不解道:
“哦?两番?”
卫凌风便言简意地揭开了那段尘封往事:
“姜老先生客气了。五年前,姜家二房姜弘尔勾结外贼,图谋纂位叛乱。彼时我正南下,遇见了姜家小姐姜玉珑被绑匪劫持。
我便出手将她救下,并顺路将其护送回云州,后来,也协助姜老先生平定了那次叛乱。”
此言一出,众人反应各异!
杨昭夜心头如有一道电光闪过!瞬间明悟!
难怪师父会突然向自己索要姜家的卷宗资料,可能也是找寻那份失去的记忆。
从时间线推算,那应该是师父当年与自己在那雨夜分离之后,离开离阳城南下时发生的事情!
白翎同样是心头一动,五年前南下,那肯定是救下自己之后了,难道是南下来找自己?结果正巧碰到姜家的事情。
卫凌风还不忘补充铺垫一句:
“只可惜没能救下玉珑。”
说完卫凌风看似无意的轻抬眼眸,精准地捕捉到了目标。
果然,姜玉麟正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一一那眼神里交织着痛苦和感激,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挣扎。
当卫凌风的目光迎上时,姜玉麟仿佛被烫到一般,猛地将视线移开,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
姜弘毅闻言拍了拍卫凌风的肩膀:
“卫少侠已经做得太多了!老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