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风通过她们的反应倒是也能推测出一些事情:
合欢宗的高层并没有将这种药物的实际作用告知合欢宗弟子。
而这种隐瞒,只有一种可能:这药以后有可能会用在她们身上。
卫凌风不再理会她的内心挣扎,转而问道:
“库房里那些没烧掉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见迟梦神情还在尤疑,卫凌风耐心告馨,手按在迟梦脑袋上道:
“我自个儿翻也能翻明白!问你是省点时间,别给脸不要脸!”
感受到那凛冽的杀意,迟梦竟不由得浑身一颤,颓然道:
“是云州合欢宗这些年,与地方官员——还有——还有京城某些人物的往来记录。”
卫凌风闻言,眉峰一挑,眼中瞬间掠过一丝精光!
这可真是楼草打兔子,撞上草丛里偷腥的情侣一一有意外收获啊!
云州是什么地方?大楚的钱袋子!漕运枢钮,商贾云集,连空气里都飘着铜钱味儿。
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块肥肉?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盘踞地方的大族,以及那些藏得更深的京城大鳄们,哪个不想分一杯羹?
合欢宗这些年,可不就是他们最得力的白手套和最肮脏的夜壶吗?
这哪里是什么帐簿信件?分明就是一本本催命符,一条条足以在大楚朝堂掀起腥风血雨的索命铁证!
一本册子没有三两重,可要是上了称,一千斤也打不住!
他心情大好,俯身抓住迟梦的骼膊,稍一用力,咔哒一声将她另一条脱白的手臂也利落复位。
迟梦闷哼一声,挣扎着在弟子的扶下勉强站了起来,身子还有些摇晃,看向卫凌风的眼神充满了戒备与不解:
“你你到底想怎么处置我们?”
卫凌风摊了摊手,笑容显得格外真诚:
“处置?处置你们什么?那些江湖少侠的死看来确实跟你们无关,我抓你们做什么?
浪费天刑司牢饭吗?”
“少假悍悍!”迟梦根本不信,强撑着那点最后的傲骨:
“要杀要剐,痛快些!云梦堂没有摇尾乞怜之辈!”
卫凌风被她的硬气逗乐了,喷喷两声,上下打量着迟梦成熟丰的身段和她身后几个颇有姿色的女弟子,调侃道:
“哎呀呀,这话说的。好列你们也是合欢宗的妖女啊!按设置走,这会儿不该是软语温存,媚眼如丝,上来扯着袖子娇声求我‘卫大人高抬贵手,放奴家一条生路”么?怎么搞得跟宁死不屈的名门侠女似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哼!”迟梦别过脸,耳根子却微微泛红,咬牙道:
“少来这套!那种下作招数,对你这种人肯定没用!”
她见识过这家伙在生死搏杀时的狠辣,也领教了他此刻嬉皮笑脸下的深不可测,可不觉得美人计惯用。
卫凌风笑骂道:
“谁他娘的在外面散播“我坐怀不乱”的谣言败坏我名声?别听他们瞎说,其实我卫某为人好色,特别好腐蚀,”
这前后反差极大的做派,让迟梦等人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插科打浑没个正形的家伙,和片刻前那个在刀光剑影中掌控她们生死的恶魔是同一个人。
就在这时,院门哎呀一声被推开。
青青像只雀跃的小百灵鸟,蹦跳着进来,身后跟着一脸警剔背着巨大重剑的铁战,以及几个同样孔武有力的天刑司旗官。
“少爷!铁大人带人来了!”
铁战那铜铃般的虎目扫过迟梦和她身后的女弟子,瓮声瓮气地问:
“卫兄弟!这几个是不是合欢宗的漏网之鱼?要押回天刑司大牢细细审问吗?”
迟梦等人脸色瞬间煞白,眼神彻底灰暗下来,果然还是难逃此劫,她们认命地垂下头,等待着锁链加身。
谁知卫凌风却拦在几人身前道:
“不用不用,铁大哥误会了。这几位是我红尘道派往合欢宗潜伏的间谍,刚刚不过是发现了重要材料,给老百姓演出戏罢了。
外面那些围观的百姓,烦请铁大哥去安抚一下,就说红尘道匪徒已经都被击毙了,让大家散了吧。”
“啊?自己人?红尘道?”
不只是铁战懵了,迟梦和她的女弟子们更是猛地抬起头,惊万分地看着卫凌风,完全不明白这“煞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红尘道?奸细?坐下大腿就成你的人了?
卫凌风却懒得过多解释,直接吩咐道:
“铁大哥,麻烦你立刻回天刑司,调几个手脚麻利嘴巴严实的帐房先生过来。另外多派些可靠的兄弟来协助,这库房里可藏着泼天的大功!”
虽然满脑子问号,但“大功”两个字吸住了铁战,跟着卫兄弟办案,从来都有肉吃的!
他当即不再尤豫,重重一拍胸膛:
“卫兄弟放心!我先出去安排一下。”
迟梦看着天刑司的人行动起来,忍不住紧眉头,依旧带着深深的戒备:
“卫凌风!别以为这样我们就会记你的情!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嘛这么大的敌意?”卫凌风笑眯眯地看着她,笑容干净得象个邻家少年:
“我这是一片好心呐,难道你们想尝尝天刑司的刑具?再说里里外外那么多人看着,你们一出去,做了俘虏这事儿就会被传出去,还是先乖乖呆在这里吧。”
“少跟我玩这套!你肯定在打什么阴险的主意!”
“随你怎么想喽,反正刚才你们想杀我,我现在只需要你们乖乖配合把这些材料清点整理好,这点要求不过分吧?等东西整理完了,我就放你们走。”
还能走?迟梦和女弟子们面面相:这条件似乎太宽大了?
可她们根本没得选,受着伤也跑不了,而且经理过卫凌风这番身体加心理折磨,已经没了逃跑的勇气。
果然很快,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