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从未如此富裕过,春供又有了着落,两人聊着家常,寒酸的家里久违的响起欢声笑语。
正当高兴之时,传来几声敲门声,隔着门缝一看,竟是隔壁刘叔刘春,两人连忙把要把刘叔迎进屋。
“我就不进去了,你把这钱拿着,我刚回来,好久没着家了,家里人都等着我呢。”刘叔站在门口,递过来一把银子,估摸着有好几两:
“后天就春供了,你家的宝药还没着落吧,拿这个钱去买货栈一个吧,张掌柜是个公道人,你别去别家,我今天回来太晚,要不然我直接帮你带一个了。”
“刘叔,你年都没在家过,这钱我不能拿。你还不知道吧,我……”
刘春不由分说打断姜禾,一边把钱往姜禾怀里塞一边说:“让你拿你就拿着,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姜禾眼看劝不动,赶忙让白芷把药囊拿出来:“宝药已经准备好了,刘叔你看。”
刘春半信半疑的接过药囊仔细端详:“哎呀,真是宝药!好,太好了!姜大哥在天之灵保佑啊!”
刘春眼框泛红,边说边看,生怕看错了。
姜白二人心有戚戚:“刘叔你去哪了,年都没回来过?”
“去探矿了,运气好捡了条命回来,后面不去了。”刘春不欲多谈,又怕姜禾有芥蒂,含糊其辞的说了点:
“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宝药你好好收着,过几天交了又能保一年平安。”
姜禾叫住刘叔:“这几天受山神老爷保佑,除了宝药我还有其他收成,我准备明天就去县学学武,搏一搏出路,岩哥儿要不要一起?
报名要十两银子,钱不够我这里有,今天卖了头鹿,赚了二十两呢。”
说着就让白芷去取钱。
刘春叫住白芷:“钱够,我先回去好好合计合计。”
姜禾目送刘叔离去,对这位热心肠的大叔满是感激,刘叔家上有老下有小,能做到这地步,实属不易。
第二天果然看到刘叔一家在村口等他,大燕以武立国,武者地位尊崇,但凡条件允许,谁都会送自家孩子去博个前程。
带着刘叔夫妇的嘱托,姜禾刘岩又一次赶到县城。
县学门口已有人支摊招生,二人上前自有人招呼。
“二位是来学武的吧,我这有三档,学期都是一年。
一档学费十两,只管教程;二档三十两,三餐有肉,提供宿舍,每旬还有补药;三档五十两,三餐皆为药膳,对习武大有裨益,宿舍是单人间,不怕打扰,除补药外还提供药浴。
我在这当差这么久,选三档的基本都练出血气,成了武者大人,见到县衙的老爷们都不用下跪呢……”
姜禾:“我选十两。”
刘岩:“我也是。”
“好。”那人估计也见得多了,也没说什么,手脚利索的让二人签字交钱,办好手续,带着二人来到一广场。
广场不大,明显分为两拨,一拨人多的看着是老生,有男有女,站桩的站桩,练拳的练拳;另一波人应该是新生,共有七人,在旁边看着,很是好奇。
这些新生自成两拨,一波四人,服饰明显华贵,隐隐以一长脸白面公子为首,正在低声交谈;另一波衣着朴素,共三人,刘安正在里面,看到二人也是一怔,想问却没敢说话。
不一会来了三人,当前一人身着道袍,身形修长,面上如古木虬结,灰白长发胡乱扎成道髻,随便插了根枯木红首的簪子,依旧有几分凌乱。腰间别了个酒葫芦,左手隐于袖中。
后面二人一人持枪,一人持刀,落后半步。
见到三人,老生纷纷停下手头动作,站好听训,新生也有样学样,默默站好。
道袍老者在众新人面前站定,双眼一扫众人,开口道:“诸生听谕!”
众人闻言纷纷站好,摒息凝神。
“武道非逞凶斗狠之术,乃正心明性之道。从今日起,筋骨为笔,血汗为墨,以勤为纸,以恒为砚——招式可拙,心不可怠;胜负可输,脊不可弯。
凡入此门者,当守三戒:一戒骄狂欺弱,二戒半途弃志,三戒失诚背义。尔等记住:习武之人,立的是天地间一口不退之气。望诸君克己砺行,来日方不愧对“武者”二字!”
道袍老者说完打个哈欠自顾离去。
姜禾知道这是武学每月的例训,可听着仍不由一阵激动,却看得身边不少人面露果然如此的神色。
“果然是这样,我早听说县学梅教谕,人称三不师傅,除了开学、考校不得不出面念两次例训,其他时间不是喝酒就是睡觉,去请教也是胡言乱语。”
“是啊,听说那梅启荆梅教谕虽有三阶实力,却最是懒散,我之前还不信,啧啧……”
“这人这么出名么,什么是三不师傅?”
“三不就是不生气、不负责、不正经,你问也好,骂也好,他只管喝酒睡觉。”
“府县的大人们怎能让这样的人尸位素餐!”
……
眼见底下声音越来越大两位训导对视一眼,早已习惯,教谕不管事,属这俩训导最开心,整个县学基本由他俩把持,回头上面不满意了还有个教谕顶着,这些年着实捞了不少油水。
持刀那位训导熟门熟路的走去老生那边把老生带离,持枪的训导来到众人面前站定。
“我叫赵飞章,乃是本县训导。想必各位都是有向武之心才来县学。”赵飞章的声音中气十足,一下把众人的叽喳声压过。
“县学所教武学虽只有前三境,却乃是皇燕立国一千三百年无数能人异士抵砺精炼而成,早就到了改无可改,进无可进的地步,适合绝大部分人修炼。”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各位,县学所授武学最是中正平和,不逊于世间任何功法,可适用几乎所有技法,待各位第三境圆满后可转修世间大部分第四境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