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斧者正与铁柱纠缠,冷不防见同伴飞来,只能一斧逼开铁柱,腾出一只手接住同伴。
持斧者刚接住同伴,还没放下,却见一点寒芒已至眼前!
原来是姜禾也跟着跃起,紧随着持刀盾者,长枪直取其后背。
这一枪携势而来,既准且急,如果刺中,只怕这持刀盾者当即就要命丧当场!
持斧者来不及思考,连忙将手臂往下一带,试图避开持刀盾者的要害,先保住他的命再说。
却没想最后时刻枪势微微一抬,如长虹贯日,在空中划出一道华光,带出阵阵尖啸,直奔持斧者前胸而来!
‘他的目标是我!’
持斧者脑中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耳边传来‘咔’的一声,长枪刺破胸甲,跟着一股钻心之痛传来,接着又是一声‘咔’,长枪刺破背甲,透体而出!
噗通!
斧头掉在地上,持斧者用尽最后的力气,双手握紧插入胸膛的长枪,双眼却没有看向取了他性命的姜禾,而是看向持刀盾者小关,目中尽是期盼。
持刀盾者小关被摔在地上,顺势一个翻滚,耳边传来破甲之声,心中大急,赶忙起身,半蹲着回身一刀,划过内甲下缘,在姜禾腿上带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刚想补刀,却没想整个人被斜地里探出一根断木击飞,原来是铁柱赶来。
小关挣扎的站起身,擦了擦口角的鲜血,举目望去只见得姜禾瘫坐在地,大猿正目露凶光朝他走来,而持斧者老彭被长枪穿身,鲜血已染尽周身土地,却仍坚持不倒,正看着他。
‘快走!’
小关看懂了!
可他怎么能走!
兄弟五人至此,却没想只剩他一人,他又怎能独活?
小关不怕死,他只怕自己不能为兄弟们报仇,略一思索,当即下定决心:那姜禾双腿皆受重创,已然站不起来,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要拖着姜禾一起死!
心念一定,小关鼓起馀勇,举盾提刀就往前冲,躲过铁柱一记重劈,硬吃一记横扫,口吐鲜血,脚下却不停,反而借这横扫之力加速前突,直奔姜禾而来。
姜禾大急,想抽出枪,没想到持斧者老彭仍然死死的攥着,力气之大,姜禾抽了两下竟没有抽出。
眼看着这持刀盾者小关就要到眼前,姜禾干脆放弃抽出血影龙牙,咬牙奋起巨力,将这持斧者整个人抡起,砸向小关。
小关见姜禾拔枪不出,正借铁柱的横扫之力前突,却没想老彭被抡过来,一个躲闪不及,被砸个正着,整个人被砸的扑倒在地。
姜禾还想再抡,却没想抡了一下却没抬起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双臂已然失力。
小关见姜禾失力,正欲起身,却没想眼前忽然一黑,脑袋上一股巨力传来,原来是铁柱赶到,铁柱跟着又是哐哐几棍,砸的小关不住的口吐鲜血。
见铁柱还要再砸,姜禾赶忙喊,再砸下去怕是这最后一个活口就要被活活砸死了。
让铁柱把这小关的双手都砸断,姜禾才松了一口气,仰面倒下,休息了半响才挣扎的坐起身来。
对上小关怨毒的眼神,姜禾道:“我自认与尔等无冤无仇,你们有现在的下场完全是你们咎由自取。”
小关闭目不看姜禾,也不说话,只等死而已。
姜禾见他不言语,接着说道:“你现在死到临头,可曾想过为何会有今日之败?”
小关脸色微变,不知在想什么,依旧不说话。
姜禾继续说道:“想来你已经知道了,你们今日之败全因我这枪与甲。我这内甲,原是林县丞之物,前几天因故输给了我。我这枪虽是刚刚铸好没多久,但兵铺的费师可是当众称它在昌明县的二阶枪中可排第一。
能派你们来的人想必在这昌明县颇有势力,不可能不知道这把枪,而林县丞将内甲输给我时,巡检、典史、主簿等各位大人还有他们的从人都在场,你们背后之人不可能不知道。
这么重要的信息,他为何没有告诉你们!?”
小关脸色巨变,姜禾趁热打铁接着说道:“你我今日交锋,自凭身手,尔等败亡,却并非技不如人,派你们来的人隐藏了如此重要的信息,纯粹是想害死你们!你难道不想报仇?”
小关闭上双眼,干脆把头扭到一旁。
姜禾也不为忤,继续说道:“狡兔死而走狗烹,昌明县最近确属多事之秋,你背后之人想要除去尔等自保也可以理解。
只可惜你这几个兄弟,死的不明不白。只要你告诉我谁派你来的,我不但替你报仇,还可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帮你完成一个心愿,你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姜禾不再说话,自顾处理伤口。
小关脑海中天人交战,一边是好兄弟横死眼前,另一边是接受任务时首领之言:这家伙个身无长物的穷小子,运气好入了铸体,你们务必做的隐蔽……
后来盯梢时听闻他在春祭之变中立功还疑惑,一个刚入阶的穷小子如何有这般本事,原来是故意给了我们假信息,可恨当时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小关耳边传来铁柱拔出长枪的声音,接着是姜禾处理好伤口,挣扎着拄着枪站起来的声音,下面好一会却没什么动静。正疑惑时,颈部一凉,如雪枪锋已横在咽喉上。
“既然你愿意为他尽忠,那我就成全你!你们身后之事我自会好好处理,不会让你们抛尸荒野,你可还有什么遗言?”
半晌,小关长吁了一口气,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了半天才说道:“是姜元魁,是他派我们来的。”
姜元魁?!
姜禾这次是真的吃惊了,难道山货铺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姜禾心念急转,继续问道:“我一山野小子,与他无冤无仇,为何他如此兴师动众的也要弄死我?”
“因为姜才死了。”
“他觉得姜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