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威森加摩那份盖着魔法部最高等级火漆印的无罪判决书正式生效,所有曾经束缚在他身上的枷锁,都应声碎裂。
他不再是阿兹卡班的12号囚徒,不再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徒,更不再是一个只能躲藏在阴影中的逃犯。
唯一的、合法的男性继承人。
古灵阁的妖精们,在判决生效的第一时间,便以一种近乎谄媚的热情,为他重新开启了布莱克家族那尘封了十几年的金库。那里面堆积如山的金加隆、数不胜数的魔法奇物以及传承了上千年的古老典籍,足以让任何一个纯血家族为之侧目。
魔法部的官员们,也以前所未有的高效率,为他恢复了所有应有的权利。其中最重要的,便是那个在威森加摩议会中,世袭罔替的、代表着布莱克家族的尊贵席位。
一夜之间,他从一个一无所有的阶下囚,重新变回了那个手握实权、可以在整个魔法界都拥有巨大话语权的强大巫师。
更重要的是,他不再孤身一人。
他选择站在了邓布利多的身边,成为了这位白巫师在威森加摩中,最坚定、
最不妥协、也是声音最洪亮的盟友。他用布莱克家族的古老声望,对抗着那些依旧在暗中蠢蠢欲动的纯血派系,用他那十二年冤狱换来的巨大民众同情,为邓布利多那些旨在改革魔法部的政令,提供了最坚实的支持。
但他做的这一切,都不是为了权力,也不是为了复仇。
而是为了那个,他亏欠了十二年,也是他如今生命中唯一的光一哈利·波特。
圣诞节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周末,霍格莫德村。
飘飘扬扬的雪花,如同精灵的羽毛,从铅灰色的天空中缓缓落下,将整个村庄都裹上了一层银装。三把扫帚酒吧里,温暖的炉火正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黄油啤酒那香甜醉人的气息。
他不是一个人在等。
酒吧的门被推开了,一股夹杂着雪花的寒风涌了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他不再是那个穿着囚服、瘦骨嶙峋的“活尸”。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由最上等的龙皮和天鹅绒制成的黑色巫师袍,袍角用银线绣着布莱克家族那古老的渡鸦徽记。他那头曾经纠结肮脏的长发,此刻已经被精心打理过,如同黑色的绸缎般,随意而又优雅地披在肩上。
阿兹卡班在他脸上刻下的所有伤痕,似乎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被圣芒戈最高明的治疔师用魔法抚平了。虽然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那双曾经只燃烧着疯狂与复仇火焰的眼睛,此刻,却如同被雨水洗涤过的夜空,深邃、明亮,并且————盛满了温柔。
当他那双眼睛,穿过喧闹的人群,精准地落在哈利的身上时,整个酒吧的喧嚣,仿佛都在瞬间远去了。
小天狼星布莱克,微笑着,向他的教子走来。
“抱歉,哈利,我来晚了。”他拉开哈利对面的椅子坐下,声音不再沙哑,而是恢复了一种属于贵族特有的、富有磁性的低沉,“威森加摩那帮老家伙,为了一个关于家养小精灵福利保障”的提案,吵了整整一个上午。”
哈利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脱胎换骨般的教父,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这才是他应该有的样子。
英俊、强大、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优雅。
“没————没关系。”哈利有些结巴地说道,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给你。”小天狼星将一个用精美包装纸包裹的、长条形的礼物,放在了桌上,“迟到了十二年的————圣诞礼物。”
哈利愣住了。
他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由最顶级的、刻着防滑咒的桃木制成的扫帚养护工具箱。里面从自动抛光的魔法蜡块,到可以修剪扫帚尾羽的银质小剪刀,一应俱全。
“我听说了,你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找球手。”小天狼星的眼中,充满了骄傲,“和你父亲当年一样。他也是我们学院最棒的追球手。”
“谢谢你,小天狼星。”哈利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珍视。这不仅仅是一份礼物,更是一种————来自家人的认可与传承。
“叫我教父”。”小天狼星纠正道,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温柔。
“教父。”哈利轻声叫道。
这个词,让小天狼星的眼中,再次泛起了温柔的涟漪。
他为哈利点了一杯热的黄油啤酒,然后,就象一个最普通的、关心着孩子的长辈那样,开始询问哈利在学校的生活。
“我听说,你和斯内普那个老蝙蝠,相处得不太愉快?”
“那个叫马尔福的小子,是不是还在找你的麻烦?下次他再敢挑衅,你就直接告诉他,布莱克家族,很乐意和马尔福家族,就家族荣誉”问题,进行一次深入的交流。”
“你的魔咒课怎么样?黑魔法防御术呢?我得承认,奇洛那个家伙,确实很可疑————”
他不再讲述那些遥远的、属于过去的故事。而是开始,一点一点地,笨拙地,却又无比真诚地,尝试着融入哈利现在的生活。
哈利也渐渐放下了拘谨。他向小天狼星抱怨着斯内普的偏心,眩耀着自己在魁地奇球场上的精彩表现,也分享着和罗恩、赫敏一起冒险的趣事。
阳光通过酒吧的窗户,照在他们两人身上,将纷纷扬扬的雪花,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那一刻,他们不再是蒙冤的囚徒与孤独的救世主。
他们只是————一对正在努力地、重新学习如何成为家人的教父与教子。
当小天狼星布莱克沉冤得雪的消息,如同燎原之火般燃遍整个英国魔法界时,由伊莱·沃森一手创建的【信使】公共频道内,那场自发的“打赏”狂潮,也达到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顶峰。
无数的金加隆、银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