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都通闽州总部写字楼的第十二层,布置的与其他极具科技气息的楼层迥然不同,方方面面都蕴含着古色古香的氛围,这个地方也与其他楼层隔断开来,没有电梯连接,只能从十一楼步行而至,同时不仅需要权限极高的通行证才能进入,而且吊顶与地板的材料也用的是极其坚固与隔音的合金。
楼层中央是一间特意布置的静室,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馨香,那是七七四十九根以上清派秘法精心炼制的供香所散发。
青烟缭绕,在供奉着三清祖师的神龛前氤氲升腾,胡兰兰神情专注,金针轻颤,精准地刺入李诗情头顶百会穴,以此锁固她的三魂七魄。
神龛之下,李诗情与赵知言盘膝相对于蒲团之上,感受到女孩微微绷紧的身体和略显慌乱的眼神,赵知言伸出手,温暖的手掌轻轻复上她的手背,声音低沉而令人安心:“诗情,别怕,既然你渴望踏入异人的世界,总是要经历这些事情的,能够从自身的经历中开启这段旅程,这或许正是你独特的机缘。”
他目光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在——我一直都在”
李诗情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缓缓退去,最终沉淀为一份全然的信赖,她深吸一口气,问出了盘旋在心底的疑问:“知言,那个‘魂器’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种极为复杂、也极为危险的西洋魔法造物。”赵知言微微摇头,递过一杯清水示意她饮下:“你的情况应该并非如此,只是让我联想到了那种‘寄存’的特性——想理解魂器,得先知道‘灵界’。”
“想象一下,我们生活的现实世界由物质构成,而‘灵界’,则是一个纯粹由信息、概念、乃至可能性构成的奇异维度。
在那里,没有上下四方,没有古往今来,无始亦无终,也正因其‘空无’,反而能容纳森罗万象——脚下这颗星球诞生至今的一切历史,还有时间向前延伸的无穷可能,几乎都能在灵界中寻得踪迹。”
李诗情听得入神,全然未觉赵知言周身正悄然流转着精纯的先天一炁,他拢在小腹处的双手,也悄然掐起“祝香神咒”映射的繁复指诀,却不防碍他继续讲解仍:
“西方称之为‘灵界’,而在我们东方的玄学体系中,则将它称之为内景,这不仅是称呼之别,更是认知与使用方式的巨大分野。”
他语速平缓,引导着李诗情的思绪:“我们更追求‘深度’,通过静功修炼,异人得以自由出入内景,甚至深入其内核,挖掘深藏的秘密。
可惜,国内异人目前对它的利用方式相对简单,大多术士仅用它进行占卜,甚至大多数术士都未能意识到,所有人进入的‘内景’,其实是同一个浩瀚无边的公共领域。”
“与之相反,”赵知言话锋一转:“西方巫师虽无法直接‘进入’灵界,只能依靠所谓的‘血脉天赋’,能零星地、不受控地从灵界获取信息。
但论及应用之广泛,却远超我们。
‘魂器’便是其应用之一——巫师以切割灵魂的方式将自身一部分至关重要的‘信息’强行剥离,寄存在灵界某个锚点,当物质界的肉身消亡,寄存的信息便成为其归来的凭依,如同在灵界中预留了一个‘复活点’”
随着赵知言的讲述,祝香神咒的力量被彻底引动,一股极其玄妙、难以言喻的“道炁”在静室中无声弥漫开来,李诗情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温水包裹,越来越沉,却又奇异地越来越“轻”,赵知言的声音变得遥远而缥缈,却又似乎无处不在,如同来自天边的仙音。
“果然诸葛家的‘归元阵’,也并非不可替代”这是李诗情意识沉睡前捕捉到的最后一丝话音。
不知过了多久,李诗情悠悠转醒。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愣住——熟悉的校园小径,正是她的生活了四年的学校嘉林师范大学,而静室、供香、赵知言全都消失了!
慌乱刚起,下意识就想疾呼赵知言的名字,然而一个熟悉又带着点别扭的声音竟从她肩头传来:
“往这儿看!这儿呢!”
李诗情猛地扭头,只见自己肩头盘踞着一条通体流转着暗金色光泽、仅有婴儿手臂粗细的小蛇?!
“是神龙!神龙!你看清楚点,我有爪子的!”小龙似乎对她眼神里的质疑非常不满,努力绷直身体,竭力展示着自己那四只需要瞪大眼睛仔细辨认才能看清的、迷你到可爱的爪子。
“噗嗤。”李诗情紧绷的神经瞬间被这萌态可掬的小家伙逗乐了,忍不住咯咯笑出声,下意识伸手将它从肩头捞起,放在掌心上下其手地揉捏起来:“知言?你怎么变成这样啦?好可爱!”
“放手,快放手啊,你这个无礼的女人!”
小龙在她掌心里扭来扭去,肚皮翻白,声音带着羞愤的尖细:“我才不是赵知言那个混蛋,我是他的‘守护神’,警告你哦,等我从这里出去,这里发生的一切他都会知道的,你现在怎么撸我,小心他回头在床上就怎么嗷嗷嗷!疼疼疼!我错了!姑奶奶饶命!尾巴要断了!”
威胁变成了凄惨的求饶。李诗情得意地松开将它拧成“麻花”的手指,暗金小龙瘫在她掌心,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只剩下哼哼唧唧的份儿。
“哼,知道厉害就好。”李诗情将它拎起来,示意它缠在自己手腕上,小龙不情不愿地照做,化作一枚精致的暗金手镯,只留一颗小小的龙头搭在手背,气呼呼地吐着信子。
“好啦,不逗你了。”李诗情心情好了不少,好奇地戳了戳龙头,“当初知言学会‘呼神护卫’时还专门开视频给我说,当时我就觉得他在视频里里可高兴了,不过这魔法这么神奇吗,还能造出你这样的‘小生命’?”
暗金手镯沉默了片刻,就在李诗情以为它生气了时,一个瓮声瓮气、带着十足委屈的声音才响起:“我只是个守护神啊,你问的这些我、我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