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戎,备车去书肆。”
他提线木偶一般缓缓起身,双眸空洞无神,声音冷得没有一点温度,“父亲留下的嫁妆,我许久不曾亲自打理了。”
佛言,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他若谨遵佛旨,不妄自动心,是不是便不会进退两难。
“是,公子。”
谢琬之由着谢戎为他披上白狐裘,系戴抹额,手中握金边兽纹暖炉,门外的寒风迎面而来,吹得他鬓边墨发微微凌乱,身姿卓然,像岁末的竹。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热气化作一小团温热的白雾在他面前消散。
“走吧,阿戎前段日子不是还在说书肆日益亏损吗,今个儿咱们去看看。”
谢戎望着他红着眼眶却故作平淡的笑颜,心理颇不是滋味,拱手闷声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