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发疯似的。
想到黄文如花美颜,想到黄文温柔似水,想到黄文绻缱的依恋,再看眼前这张看似憨厚却奸诈丑陋的脸,钟志远恨不能扇烂了它。
鲁明达等几个护花队员按住男人的手脚,任由钟志远狠狠地抽,看着钟志远扭曲狰狞的脸,心惊肉跳,一个温文尔雅的人被逼到发疯的样子十分恐怖。
男人的嘴哼哼着,说不出话来,脸肿得眼睛只剩一条缝,满是哀求。
他浑身疲软,像一条赖皮狗。
钟志远打到虚脱,再也打不动了,才停下手。
看着这个泥般软沓沓的男人,卑微地趴在脚下,心里忽然充满了鄙夷。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不屑动手了。
“去派出所报案!”
钟志远掏出手帕擦干净手上的血,将手帕丢在上,狠狠地说。
他看着墙上的包,目光依依。
警察审问了黑瘦男,又在包上提取到了陈姓男子的指纹。铁证如山,陈姓男子一五一十地交待了犯罪事实,时间、地点、抢劫对象都和警察在查的案子吻合。
至止,一桩无头公案总算有了结果。
警察押解陈姓男子回派出所,钟志远等人也跟着去作笔录。
“警察同志,这个包能不能还给我?”钟志远语气恳切地问。
警察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同意了。
他同情钟志远的遭遇,严打期间有罪犯自己的口供,还有人证,不差这一物证。
严打期间,身上纹身,对女人吹口哨,被逮到都要进监狱,聚众跳舞犯流氓罪,轻则坐牢,重则枪毙。陈姓男后来因抢劫至死,被公审,押赴刑场枪毙了。
墓地,黄文的墓前放着她的包。
钟志远百感交集,因为这个包,他与黄文相识,因为这个包,他失去了黄文。
他忍不住地悲恸,语不成句,动手将小匣子取出来,将它放在包里,再埋回去。
“我找到了害你的人,可是找不回你,我知道你就在里面,我们却天人永隔……”
“你说等我大学毕业了,要个小志远,让他陪伴你,你说你喜欢听我的歌,可是,你再也听不到了……”
他这么呢喃着,轻轻地唱起歌,歌声凄凉:
哪里不能开花……”
他流着泪,反复地吟唱“海角天涯,哪里不是你的家,别怕啊,别傻啊,哪里不能开花”,歌声凄婉,苍凉,带着绵绵的思恋。
陵园寂寂,墓气沉沉,归鸟投林,一两声老鸦唱晚。
重回后,第一次感觉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