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她念的是日语还是梵语,反正叽哩呱啦的一通,在每个佛像前礼拜。
诵完经,尾上缝领着大家站在池子边,说要和蟾蜍沟通。
“只有和神蟾相通了,才能得到它的神谕。”
尾上缝说,她拿出一根牙签。
大家屏气凝神,静静地看着。
牙签剔牙?钟志远心里笑说。
尾上缝拿着牙签刺向蟾蜍的双眼间眉心处,她的手指顶着牙签慢慢地刺了进去,直至完全没入。她高兴地地大叫:“通了!”
“啊,真神奇!”松崎里惠惊呼道,牙签居然轻轻松松刺进了陶瓷里。
尾上缝不满地瞟了她一眼,吓得阿部小郎赶紧点头合腰的赔不是。
现场几个西装人全都神情凛然,他们被震撼,见证了神奇的一幕。
尾上缝如果不是通神,这陶瓷蟾蜍如果不是神物,牙签怎么可能钻瓷片?
钟志远却笑了,这种印度小把戏,他在抖音上看得多了,那根牙签掉进了她的袖子里而已,不过,尾上缝的手法真娴熟,牙签刺进去的动作拿捏得恰到好处,看起来跟真的一样。
“蟾蜍灵性已通,请大家将手放在它的头上。”尾上缝说。
几个西装人和阿部晋十二分的虔诚,将手庄重地放在蟾蜍头上。
钟志远恶补若是一只真蟾蜍,该多恶心!
无奈,他也只好跟着大家一起将手放在这只陶瓷蟾蜍的头上,
“什么感觉?”他轻声笑问松崎里惠。
松崎里惠轻笑一声:“陶瓷光滑的感觉。”
两个人轻笑,阿部小郎发现他们的小动作,心里十分不满。
这时,尾上缝忽然浑身颤抖起来,好像被神附了体,围着大家手舞足蹈地转圈圈,嘴里念念有词,都是些听不懂的话。钟志远偶尔听到她“嗨咿”“嗨咿”的答应声。
钟志远觉得这一幕非常熟悉,像电影里的神婆,被附体了开始说疯话。
刚演了把印度小魔术,现又学中国神婆,这个尾上缝真是个好演员!
“好了,请大家将想要买的股票给我,稍事等待。”尾上缝转了两圈,停下来对大家说。
几个西装如得圣谕,赶紧从怀里取出写了想要买的股票的纸,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尾上缝。阿部小郎则是小步前趋点头哈腰的,伸出双手递了过去,极尽礼貌。这让钟志远想到了他日后小跑步去见普京的一幕,不禁莞尔。
尾上缝犀利地瞥了眼钟志远,收了他们的纸,抓在手里,走向密室,穿和服的女侍抱起蟾蜍跟在她身后。
钟志远差点被尾上缝那一眼吓到,好凶的目光。
这老太脾气好大!
尾上缝打开密室的门换鞋进去,转身接过侍女手上的蟾蜍,关上了密室的门。漂亮的和服女侍在门外守候着。
“为什么要神灵要在密室里告知尾上女士一个人?不能在庭院里告知大家?”钟志远装着一副疑惑的样子说。
“年轻人,神谕岂是凡胎可听?”一个秃头不满地说。
“是啊,年轻人,乱说话是会得罪神物的,那就白来了。”一个络腮胡焦急地说。
阿部小郎直恨自己怎么带钟志远来了,他眼睛阴鸷地看着钟志远。
松崎里惠冲钟志远笑了下,扮了个鬼脸,耸耸肩。
那几个人握紧着手,翘首以盼,等待尾上缝的出现。
好一会儿,密室门打开,尾上缝召集大家在庭院里站好。
“神谕说,夏普、松下、大金买进,大涨,索尼渐缓……”尾上缝看着手上的纸,一张张地念,哪个该买进,哪个该暂缓,哪个不买,说得清清楚楚。
钟志远听了吃一惊,这老太婆真的神,她念到该买的大多是当时绩优的家电股,买了的确会涨,有的会大涨。
这是怎么做到的?遑论神不神的,能做出这些推荐是非常了不起的。
钟志远是未来人,知道历史的轨迹,尾上缝是如何做到的?莫非这蟾蜍真的通神?难道大千世界真的有神灵?
他内心翻滚,思潮起伏。
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他是穿越者,可是,还是不相信鬼神。
像他这样的穿越者都没有遇到鬼神,就说明没有鬼神。
没有鬼神,那就是尾上缝在装神弄鬼?
那么,她又是怎么准确解读当前股票行情的?
她可是个半文盲啊,她曾说自己是奈良女子高级师范学校毕业,但很快被人揭穿了。
一定有“鬼”,钟志远心里说,他想捉“鬼”。
几个西装人得到尾上綖的指点和推荐,真是如听天音,一个个双手奉上厚厚的一沓日元,钟志远瞄眼望去,全是万元的。
怪不得服务那么好,钟志远心说,原来油水在这里。
这些人不敢直接给尾上缝钱,低眉顺眼的,小心翼翼地陪着笑交给漂亮的和服侍女。
和服侍女见怪不怪,平淡地将钱收了,很随便地丢进一个大麻袋里。
钟志远这才注意到,那麻袋鼓鼓囊囊的,随意就放在水池下面,先前都没注意到。
尾上缝很礼貌地与大家作别,转身退出庭院,这一场听神谕的仪式就算结束了。
那几个西装人眉飞色舞的,捡到金元宝一样开心。
大家原本不认识,这么一起参拜蟾蜍后,就认识了。
那个秃头是关西最大的玩具公司明森的总裁,那个络腮胡是关西银行大阪支行的副行长,还有兴业银行大阪支行的行长,山一证券的店长。
阿部小郎和他们通了姓名,几个人对他肃然起敬。
“啊,原来是财务大臣家的二公子,失敬了。”他们争着跟他交换名片。
阿部小郎很有面子,看钟志远的目光满是得色。
松崎里惠一脸淡然,这一幕似乎习以为常,也不在乎。
这些不相识的人凑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