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燃烧着火焰的拳头便如同重炮般轰出!
砰!砰!
那两个镜片信徒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蕴含着一丝世界之力和狂暴地脉精华的拳头直接轰成了漫天碎片!镜片四溅,污染能量被灰白火焰强行净化、中和!
“沈阳?!”渡鸦又惊又喜,但看到他此刻的状态,心立刻沉了下去。这分明是使用了某种禁忌手段的透支状态!
“走…我断后!”沈阳的声音嘶哑如同破锣,他猛地转身,燃烧的双眸死死盯住了那面悬浮的铜镜和剩下的六个镜片信徒。
铜镜中,镜师的面孔上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惊愕,随即化为更加冰冷的杀意:【钥匙…自寻死路!
更多的暗色镜光从铜镜中爆射而出!剩下的六个镜片信徒也如同收到指令,放弃渡鸦,全部扑向沈阳!
“吼——!”
沈阳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不退反进,主动冲入了镜光和信徒的包围圈中!灰白火焰疯狂燃烧,将他化作一个移动的灾厄之源!他的战斗方式完全放弃了防御和技巧,只剩下最纯粹、最野蛮的力量倾泻!
拳头、肘击、膝撞…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成了武器!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和能量冲击!镜光被他用身体硬生生撞散、拍碎!镜片信徒被他用蛮力撕扯、砸烂!
他如同一个不知疼痛、不知疲倦的毁灭机器,所过之处,镜片纷飞,污染能量被强行净化!地脉裂隙强行汲取的力量,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消耗着,支撑着他这短暂的辉煌。
渡鸦看着沈阳如同疯魔般战斗的背影,眼眶微微发热。他知道,这是沈阳在用生命为他们争取生机!他不再犹豫,强忍着伤势,阴影力量凝聚,目标直指祭坛上那面核心的铜镜!
只要毁了它,仪式就能中断!
然而,镜师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铜镜光芒再变,不再攻击沈阳,而是投射下一道凝实的暗色光柱,将整个祭坛和那几乎蓄满的鲜血凹槽保护起来!同时,它那冰冷的目光锁定了渡鸦!
【蝼蚁…休想!
一股强大的规则压制力降临,让渡鸦的动作瞬间变得迟滞!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或许是沈阳那狂暴的、蕴含着“钥匙”特质和世界悲鸣的力量冲击,或许是仪式本身接近完成引动了某种变化,那面被保护的铜镜,镜面突然如同水波般剧烈荡漾起来!
镜面中,镜师那模糊的面孔后方,一个更加深邃、更加恐怖的景象一闪而逝——那是一片无尽的黑暗虚空,无数世界的残骸漂浮其中,而在虚空的尽头,一颗由无数扭曲规则构成的、缓缓搏动的巨大“心脏”虚影,仿佛透过无穷空间,投来了一瞥!
正是“源初之心”的投影!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的虚影,但那散发出的、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吞噬与归一意志,让整个地下空间的规则都为之扭曲、哀鸣!
沈阳燃烧的灰白火焰猛地一滞,灵魂深处的悲鸣被放大到了极致,让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动作瞬间僵硬!
渡鸦更是如遭重击,喷出一口鲜血,阴影力量几乎溃散!
就连那六个镜片信徒,也仿佛承受不住这股威压,动作变得混乱起来!
机会!
一道微弱却无比纯净、带着某种至高权限意味的银光,如同穿透层层阴霾的晨曦,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地下空间中!
银光并非来自入口,而是直接源于空间本身!它迅速凝聚,化作一个略显虚幻、却眉眼清晰的青年身影——正是韩玉!
只是这个“韩玉”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银色光芒构成,气息虽然远不如本体强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古老!
这是他在最后关头,不惜燃烧那点刚刚稳固的本我意识,强行将一部分“银钥”权限剥离出来,形成的短暂投影!
“镜!你的权限…到此为止了!”银光韩玉开口,声音空灵而威严,他抬起虚幻的手,指向那面铜镜!
一道凝练的银色光束射出,并非攻击铜镜本身,而是射向了铜镜周围那层暗色保护光柱!
滋滋滋——!
银色光束与暗色光柱接触,发出剧烈的能量湮灭声!那层连渡鸦都难以突破的保护光柱,在银色光束的冲击下,竟然如同遇到克星般迅速消融、瓦解!
“不——!银钥!你竟敢…!”铜镜中,镜师发出了惊怒交加的咆哮!
“就是现在!”银光韩玉的投影对着渡鸦厉声喝道,同时他的身影也开始急剧闪烁,变得透明,显然无法维持太久!
渡鸦没有任何迟疑,强提最后一口气,将所有力量灌注于匕首,化作一道极致的阴影之线,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射向那面失去保护的古老铜镜!
镜师想要阻止,但被银光韩玉的权限力量死死牵制!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响彻地下空间!
那面作为仪式核心和镜师力量载体的古老铜镜,被渡鸦凝聚了所有力量的阴影之线,从中生生击穿,镜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啊——!”镜师发出一声凄厉的、仿佛来自灵魂本源的惨叫,铜镜上的光芒急剧黯淡,它的面孔也变得扭曲、模糊,最终随着铜镜的彻底碎裂,化作点点流光消散!
核心被毁,仪式戛然而止!
祭坛上涌动的暗红色光芒瞬间熄灭,那几乎蓄满的鲜血凹槽也停止了沸腾。捆绑着的四个幸存流浪者(一人已死亡)停止了生命力的流逝,虽然奄奄一息,但至少保住了性命。
那六个镜片信徒在铜镜碎裂的瞬间,如同失去了提线的木偶,眼中的疯狂光芒熄灭,身体僵直,然后哗啦啦散落成一地普通的镜片碎渣。
危机…暂时解除了。
银光韩玉的投影在完成最后一击后,对着沈阳和渡鸦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极其疲惫却欣慰的虚幻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