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既然陛下希望我回去,不知可有什么指教?”屠苏矛终于切入正题。
慕朝歌早有准备,压低声音道:“你回去后,可先与你叔父部落结盟,等站稳脚跟,再逐步清除异己。必要时,朕可派兵在边境声援,帮助你立威。”
屠苏矛兴致缺缺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石桌:“陛下谋划得倒是周全。”
“北狄内乱,于你于我都有利,不是吗?”慕朝歌微笑。
两人又虚与委蛇地聊了片刻,临别时,屠苏矛忽然道:“三日后便是约定之期,届时我有个问题想请教陛下,还望陛下不吝赐教。”
慕朝歌心中一动,面上却不露声色:“质子请问便是。”
“到时再说吧。”屠苏矛卖了个关子,起身送客。
从冷宫出来,慕朝歌直接前往金銮殿上朝。
今日朝会格外重要,她早已得到消息,屠太师要在朝会上当众发难。
果然,刚走到殿前广场,就看见屠太师带着几个门生跪在寒风中,一副要死谏的架势。
老太监上前低声道:“陛下,屠太师已经在此跪了将近两个时辰了,说是有大事要奏。”
慕朝歌瞥了一眼那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老臣,心中冷笑。
这老狐狸,是想用苦肉计逼她就范呢。
“给太师看座,上热茶。”慕朝歌故意提高声音,让周围的人都听得见。
小太监连忙搬来椅子,端来热茶,却被屠太师一把推开:“老臣不敢!今日若不能见到陛下,老臣就长跪不起!”
慕朝歌心中暗骂一句“老顽固”,面上却装出关切的模样:“太师这是何苦?如果冻坏了身子,可是朝廷的损失啊。”
她故意在殿外与几位大臣闲聊,拖延时间。
屠太师在寒风中冻得嘴唇发紫,腿脚早已麻木,却还要强撑着跪得笔直。
半个时辰后,慕朝歌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地走向金銮殿。
屠太师见皇帝终于要上朝,激动地想要起身,却因跪得太久,腿脚僵硬,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在地,给慕朝歌磕了个响头。
“太师何必行此大礼?”慕朝歌强忍笑意,故意调侃道。
周围的大臣们想笑又不敢笑,个个憋得脸色通红。
屠太师老脸涨得通红,在太监的搀扶下勉强站起,羞愤难当。
一进金銮殿,不等屠太师开口,季晟辙就抢先一步出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臣有本奏!昨日夜间,臣府上遭了贼人,先祖传下的一对白玉如意不翼而飞啊!”
紧接着,姚庆临也跪了下来:“陛下,臣家中也被盗了!一套前朝孤本不见了!”
“臣也是……”
“臣也……”
转眼间,竟有七八位大臣纷纷哭诉家中遭窃。
朝堂上一时间怨声载道,好不热闹。
慕朝歌装出震怒的模样:“光天化日之下,京城之中竟有如此猖獗的盗贼!凌松篱!”
兵部尚书凌松篱应声出列:“臣在!”
“朕命你彻查此案,务必将这些无法无天的贼人缉拿归案!”慕朝歌厉声道。
“臣遵旨!”凌松篱领命,眼角余光瞥向面如死灰的屠太师,心中暗笑。
屠太师站在一旁,浑身发抖。
他原本打算当众质问皇帝为何派人偷走先帝遗诏,可现在这个情况,他如果开口,不仅没有证据,反而可能被反咬一口,说他连先帝的遗诏都不会保管。
慕朝歌看向屠太师,故意问道:“太师刚才说有大事要奏,不知是什么事?”
屠太师咬着后槽牙,勉强挤出一句话:“老臣是想奏请陛下加强京城巡防,以免贼人猖獗。”
“太师忧国忧民,朕心甚慰。”慕朝歌满意地点头,“既然如此,就依太师所奏,加强京城守备。退朝!”
屠太师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狼狈离去。
一出宫门,就气得直跺脚。
退朝后,几位心腹大臣齐聚御书房,纷纷拍马屁。
“陛下此计甚妙,那老狐狸今日可是吃了个哑巴亏!”姚庆临笑道。
凌松篱也附和:“正是,让他有苦说不出,有冤无处诉!”
季晟辙捋着胡须,意味深长地道:“说起来,臣府上确实丢了一对白玉如意,不过不是先祖传下的,是去年寿辰时别人送的。”
慕朝歌闻言,脸上微微一热,心想这金甲军手脚也太不干净了,怎么真去大臣家里偷东西?
还好季晟辙识相,没有戳破。
“诸位爱卿放心,朕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慕朝歌强装镇定。
兰台宫内,慕朝歌屏退左右,独自坐在床前。
床上躺着的尉迟澈迟迟没有醒来。
“尉迟澈,你再不醒,我可真要替你把后宫妃嫔都宠幸个遍了。”慕朝歌俯身在他耳边低语,语气里带着几分恶作剧的意思。
这是她最近发现的特殊疗法。
说来也怪,每当她说起自己如何“宠幸”他的妃嫔时,尉迟澈的身体总会有细微的反应。
“昨日我去了苏贵人那儿,她烹的茶可真是一绝。我们还下了整晚的棋,真是惬意。”慕朝歌边说边仔细观察尉迟澈的反应,果然见他手指微微颤动。
她强忍着笑意,继续添油加醋:“说起来,婷贵妃最近似乎对我格外殷勤,莫不是对我这个假皇帝动了真心?”
这一次,尉迟澈的眼皮明显跳了跳,仿佛想要睁开眼睛。
慕朝歌见好就收,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好了,不气你了。快点醒来吧,这江山还等着你呢。”
结束这治疗后,慕朝歌起身离开兰台宫。
坐在御辇上,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感慨皇帝这个差事真不是人干的。
“明日出宫,去会会洪家那对兄妹。”慕朝歌对随行太监吩咐道,“务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