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想热脸贴冷屁股?”
“你懂什么!”龚蹈袭怒吼,“胡一冰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遍布。要是和他撕破脸,咱们全家都得完蛋!”
“那您现在这样就能好了?”龚长恭反问,“胡一冰已经不信您了,皇上那边您又不敢投靠,这不是等死吗?”
龚蹈袭无言以对,颓然坐倒在太师椅上。儿子说得对,他现在是进退两难。
“爹,我听说……”龚长恭压低声音,“皇上手里有您三年前在户部时的那笔账。”
龚蹈袭猛地抬头,脸色惨白:“你……你怎么知道?”
“这您就别管了。”龚长恭说,“总之,您现在除了投靠皇上,已经无路可走了。还不如主动点,说不定还能将功补过。”
龚蹈袭长叹一声,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与此同时,刑部大牢里,肖慧慧正在仔细整理昨夜监听到的情报。
“那两个死骑说,他们的首领武功高强,擅长易容术,”肖慧慧对洪雷松汇报,“很可能已经混入京城多时。”
洪雷松皱眉:“易容术?这就麻烦了。”
另一边,韦唯也在与马匹交流。
“那匹马说,它的主人经常在月圆之夜去城西的白石滩,”韦唯说,“见一个戴银色面具的人。那个人身上有檀香味。”
“檀香味?”洪雷松若有所思,“莫非是寺庙里的人?”
养心殿内,慕朝歌听着这些汇报,脑中快速分析着。
“晋王的死因……”她喃喃自语,“北狄为什么对这个这么感兴趣?”
画师邓洵笔下的死骑首领画像刚完成,金甲军统领就倒吸一口冷气。
“这人我见过!”他指着画中那双锐利的眼睛,“昨天在街上挟持胡家小姐的刺客就是他!后来还跟着混进了胡府!”
养心殿内,慕朝歌听着汇报,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北狄死骑首领藏在政敌胡一冰府上?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
“皇上,”龚长恭不知从哪里溜了进来,神秘兮兮地凑近,“臣有要事禀报。”
慕朝歌挑眉:“你又打听到什么了?”
“我爹为了重新取得胡一冰的信任,正要给他引见江南华家的华富贵。”龚长恭压低声音,“那华富贵掌控着南方水运,他们想在运河利益上绕过皇上,私下合作!”
慕朝歌心中一动。
胡党的贪婪果然永无止境,但这不正给了她出手的借口吗?
“好,很好。”慕朝歌微微一笑,“你去准备一下,随朕出宫。”
“出宫?”龚长恭眼睛一亮,“要去抓我爹个现行吗?”
慕朝歌但笑不语。
她立刻召集了核心团队。
尉迟澈,洪雷松,再加上龚长恭这个“证人”。一行人换上便装,秘密出宫,直奔胡府而去。
“记住,”马车上,慕朝歌吩咐道,“咱们今天是去抓北狄刺客的,顺便‘偶然’撞破他们的私下交易。”
尉迟澈皱眉:“胡一冰老奸巨猾,会不会早有准备?”
“放心,”慕朝歌成竹在胸,“有龚长恭这个孝子在,他爹什么安排咱们都一清二楚。”
龚长恭得意地挺起胸:“那是,我爹昨天半夜还偷偷练习怎么跟华富贵谈条件呢,全让我听见了!”
洪雷松忍不住笑了:“龚大人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此刻的胡府后院,胡一冰正满面红光地举杯:“华老板,有您支持,这运河上的生意就好办多了!”
华富贵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手指上戴满了宝石戒指,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胡大人放心,只要您能在朝中行个方便,这运河上的收益,咱们三七分账!”
龚蹈袭坐在下首,赔着笑,心里却七上八下。
这次牵线搭桥,是他重新取得胡一冰信任的关键一步,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要出事。
“龚大人,”胡一冰终于给了他一个好脸色,“这次你做得不错。只要这事成了,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龚蹈袭连忙举杯:“多谢胡大人宽宏大量!”
三人举杯相庆,脸上都洋溢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就在此时,书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哟,这么热闹?”慕朝歌笑吟吟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尉迟澈、洪雷松和龚长恭。
“哐当”一声,龚蹈袭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胡一冰脸色煞白,手中的酒洒了一身都浑然不觉。华富贵虽然不认识来人,但看胡、龚二人的反应,也知道大事不妙。
“皇……皇上!”胡一冰和龚蹈袭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像筛糠。
华富贵一听“皇上”二字,腿一软,也扑通跪下了。
慕朝歌慢悠悠地走进来,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菜:“三位好雅兴啊。这是在商议什么国家大事?”
胡一冰额头冷汗直冒:“回皇上,臣……臣只是在招待两位朋友……”
“朋友?”慕朝歌拿起桌上的契约草案,扫了一眼,“江南华家,掌控南方水运。胡爱卿交朋友倒是很会挑人嘛。”
龚长恭适时地站出来:“皇上,这就是臣跟您提过的华富贵。他们想在运河利益上绕过朝廷,私下分红!”
“逆子!”龚蹈袭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慕朝歌把契约往桌上一扔,语气突然转冷:“私相授受朝廷命脉,你们好大的胆子!”
三人磕头如捣蒜,连称不敢。
“不过,”慕朝歌话锋一转,“朕今天不是为这个来的。”
胡一冰一愣,抬头看向皇上。
“朕接到密报,北狄死骑首领就藏在你这胡府之中!”慕朝歌声音陡然提高,“胡一冰,你该当何罪?”
胡一冰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北狄死骑?皇上明鉴,臣就是有天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