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茬疯长的男人,突然认不出自己。
可颓废是有重量的。
它压在杨帆的脊椎上,让他直不起腰;
它塞满他简陋出租屋,让每个角落都散发着隔夜外卖的馊味。
他开始在凌晨三点惊醒,伸手摸向身边冰冷的空位,那里曾经睡着一个把头发染上茉莉香的女人。
最折磨人的不是孤独,而是回忆。
它们无孔不入:刷牙时想起她总是挤牙膏从中间挤;煮咖啡时想起她只喝加一颗糖的;下雨时想起她总忘记带伞。
每一个记忆都在嘲笑着杨帆:你看你失去了什么。
有人说时间能治愈一切。
但时间在他这里变得粘稠而缓慢,每个没有苏梦的日子都像在糖浆里挣扎。
他开始给她写不会寄出的信,字迹被酒精熏得歪歪扭扭。
有一封这样开头:“如果有一天你能原谅我,那一定不是我值得被原谅,而是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善良。”
某个宿醉的夜晚,杨帆吐得昏天暗地后瘫倒在卫生间地上,瓷砖的冰冷透过衣服渗进皮肤。
他忽然明白,这场漫长的自我惩罚,不是因为失去苏梦而痛苦,而是因为他终于看清了自己——那个沉浸在虚幻自我中、践踏真情的可怜虫。
他想做一个平凡的人,一个普通人,太难了。
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扪心自问,“我错了吗?”
“你错了!”一道女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