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尘埃悬浮着,不敢下落。
“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家,出入自由!”
双胞胎的哭闹声刚从楼上儿童房歇下,是被保姆硬哄下去的。
“李清颜,”杨帆的声音擦过紧绷的喉管,磨出沙哑的调子,“我们这样,有意思吗?”
李清颜的视线从平板电脑的财报上抬起,没什么温度地扫过他。“哪样?”她问,仿佛真的不解。
“所有事吃什么,穿什么,呼吸哪里的空气——是不是全都得按你的规矩来?”他下颌线收紧,多年积压的沉闷和无力感拧成一股尖锐的勇气,
“是不是连孩子笑和哭,都得先看看你的脸色!”
“你想多了!孩子哭和笑我真管不着。”
她静静听着,指尖在平板边缘轻轻敲了敲,不再说话。
那沉默比斥责更压人。
杨帆深吸一口气,那口气带着这个家里特有的、一种被过度过滤后的清洁剂的冰冷气味,直灌入肺腑。“离婚吧。”
李清颜终于放下了平板。
她向后靠进昂贵的意大利真皮沙发里,姿态依旧优雅,掌控一切。
她看着他,唇角勾起一点极淡的、近乎残忍的弧度。
“离婚?找你前妻复合?”她重复一遍,像在品味这两个字的可笑之处,“杨帆,你第一天认识我?还是第一天认识我们这个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