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冰冷的铁锈,渗进鼻腔,直冲脑髓。
杨帆站在病房门口,脚像生了根。
里面躺着苏梦,他曾经共度过最艰难年月的前妻,如今苍白得像一张被揉皱的纸。
离婚了,失去了法律上的夫妻关系。
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作为前夫的他没有资格!
走廊尽头的窗开着,夜风灌进来,吹得他一个激灵。
病房苏梦梦话,气若游丝的声音,透过电流,杂乱着仪器单调的滴答声,她说:“杨帆……我有点怕……你别走……”
那声音像一根生锈的针,精准扎进他心口最软烂的旧伤疤里。
杨帆紧紧握住她的手,“大老婆,我不会走,永远不会。”
这个女人曾经是那么强势,霸道,可是现在柔弱的令人心疼。
杨帆静静的看着她。
苏梦闭着眼,氧气面罩盖住了她大半张脸,露出的部分瘦削得脱了形,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孱弱的阴影。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着,搭在洁白的床单上,指节泛白。
那双眼睛曾经明亮又泼辣,此刻却只有一片蒙眬的灰翳,映着顶灯微弱的光。
她看到他,眼底似乎亮了一下,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抬起正在输液的那只手,枯瘦的手指颤巍巍地,攥住了他熨帖的西裤裤管,布料瞬间起了皱。
她的嘴唇在氧气面罩下无声地动了动。
那口型他读懂了。
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