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高剑便被众人搬到了床上,其他伤员也被转移到了边上的营帐中,由军医医治。
小坦也被单独安置在一个帐篷内。
“想想,这一趟真是不应该去的。”
高剑躺在床上,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抬头看着头顶的帐篷,想到洛秧还在京城里等自己,心里不由就有点感慨。
顾挽月手下不停,一边给自己戴上口罩,一边戴上消毒手套,嘴里的话也没有停下来。
“听说你要出发的时候,高老将军曾拦下你,让你别去,怎么还是去了?”
高剑苦笑了两声。
“难怪皇上平日半点都不敢反驳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这张嘴呀,谁也说不过。”
顾挽月也笑了,“你有力气说笑就好,忍着点,有点疼。”
高剑伤得地方在腹部,伤口虽然很深,但是顾挽月仔细检查了一下,还好没有伤到要害,眼下如此虚弱,主要是伤口过深加之失血过多。
“不必担心,还有得救,我先给你上麻药,然后再给你清理伤口。”
顾挽月没给对方上全麻的药,而是用了局麻的麻药,在确认麻药已经生效之后才开始动手清理伤口。
“啧啧,还在这刀口上面涂了毒药,这些突厥人可真够狠的。”
顾挽月一边清理污血一边感慨,他们是真的想要直接杀了小坦啊。
“可不是嘛,派了十几个人来,还不止一队人马,我们差点没逃出来,要不是我那宝贝徒弟聪明”高剑斯哈一声,“皇后娘娘,不是说给我上麻药了吗?怎么还有点疼?”
顾挽月嘟囔着:“忍着点吧,麻药的劲儿不敢给你上大了,虽会有点感觉,但也不至于太疼。”
高剑于是点了点头,他特别害怕自己睡过去,于是一直强撑着。
顾挽月清理完伤口便拿出针线,开始缝补刀口。
等一切都处理完之后,才给高剑上了止血药,随后又掏出消炎药和止血药喂给他。
“你这伤口有点大,光是吃药恐怕不行,还得打点滴。”
顾挽月自言自语道,从医药箱里面拿出消炎药,给高剑挂上。
高剑见过这东西,洛秧上次得了咳疾,高烧不退,当时皇后娘娘也拿出这东西给她挂了。
没想到这东西还真的挺神奇的,第二天洛秧就醒了过来。
高剑稍稍安心,“看来末将的小命是保住了。”
“不保住你的小命,回去我如何和洛秧交代,就说景行那边也交代不了啊。”
顾挽月揉了揉额头,这一通操作下来,边上连个打下手的助手都没有,委实有点累了。
“好了,你的伤口已经缝补好了,赶紧休息吧,接下来每隔一刻钟,我都会让军医过来看你一遍,观察伤口。只要不发高烧,挺过今天晚上就没什么事情了。”
“多谢皇后娘娘。”高剑说完,就再也支撑不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挽月这才走出营帐,叫了一个军医过来,吩咐适宜。
“其他没什么,就是看看伤口的出血情况,若是起了高热,一定要来找我。低热的话就算了,拿烧酒给他擦擦。”
军医一一记下。
高老将军和卫小楚等人都跑了上来。
“娘娘,高将军没事了吗?”
“没事了,没事了,都别紧张。”顾挽月挥了挥手,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瞧你们一个个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有我在,怕什么?”
“娘娘说的对。”卫小楚呼出一口气,笑盈盈。
有皇后娘娘在,她也不紧张了。
“你们想进去看的,就进去看看吧,别把他吵醒了就行,睡一觉不容易。”
顾挽月说了一句,目光划过站立在一边的几人,那几人连忙跪倒在地。
“参见大齐的皇后娘娘。”
这几个人全部都是小坦的心腹,他们自然认识顾挽月。
“都起来吧,你们主子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带我去见见你们主子。”顾挽月的神色严肃了不少。
侍女心中一紧,连忙走在前面带路。
顾挽月朝着湛湛挥挥手,“乖儿子,你也跟我一起来听听。”
“嗯。”
湛湛满头黑线,努力克制自己的不自然,母后怎么还是这样?总是在外人面前叫他这么亲昵。他要树立威信呢。
唉,算了算了,母后总是这么不拘小节,他都习惯了。
两个人去了小坦的营帐。
侍女在边上有点担心,顾挽月直接走到床前。
小坦正躺在床上,神色很虚弱,看见顾挽月之后非常激动。
“姐姐,我,我终于见到你了,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见到你。”
顾挽月勾了勾嘴角,不动声色地搭上小坦的手腕。
“中了剧毒,能挺到现在,倒是不容易。”
她眯起眼睛,脸上虽挂着笑容,却让人看不清楚她眼底的情绪。
小坦点了点头,垂下眼,“他们给我下了毒,若非鸠儿替我挡毒,我只中了轻微一些,否则此刻早就死了。”
顾挽月收回手,“不碍事,虽然是剧毒,但既能挺过这段日子,自然也能解开。”
小坦点了点头,“我知道姐姐有办法救我。”
顾挽月微微一笑,声音忽然变得琢磨不透,“你也猜到姐姐有办法打败西方叶护他们吧。”
小坦眼眸微微颤动,抬起头惊讶的看了顾挽月一眼,心思被人捕捉到,有点无所适从。
“姐姐”
“你不用解释,从我来的路上便已经知道了。你当上突厥王多年,王庭之中不可能没有你一点人。中毒之后为何躲在巷子中,恐怕也是料定了我们的人会去找你。”
“你想借姐姐的手,修理不听话的人,也该提前和姐姐通一声气。”顾挽月的眼眸如同明珠,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