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煽动背叛……环环相扣,招招致命!
李世民心中波澜起伏,面上却竭力维持着平静。
他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太子此策……颇为新颖。以盐换粮,制造粮荒,再以粮盐诱其内部分化……确可乱其后方,耗其实力。”
他没有立刻评价此策的道德与否,作为帝王,他首先考虑的是有效性。
“众卿以为如何?”
李世民目光扫向下方的四位重臣。
长孙无忌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语气凝重。
“殿下此策,……老臣以为,若能周密部署,确可收奇效。”
“然,执行起来需极度隐秘,参与商贾必须绝对可靠,且需有得力之人居中协调掌控,否则易生变故,发呢日泄露机密。”
房玄龄接口道:“赵国公所言极是。此策关键在于‘度’的把握与执行的隐蔽。”
“此外,需预估高句丽可能之反应,以及……此举是否会有损我天朝上国之仁德形象?”
他最后一句带着些许迟疑,看向李世民。
李??言简意赅。
“若后方乱,前方军心必不稳。此策若成,于我大军征讨,利大于弊。”
高士廉则道:“老臣附议。只是钱粮调动、商贾遴选,需得精细安排,确保万无一失。”
几位重臣虽然内心震惊于此策的狠辣与超出常规,但从实际效果出发,均认为可行,只是强调了执行的难度与风险。
李世民见重臣意见趋于一致,便点了点头。
“既如此,便依太子此策。具体细则,由……”
他略一沉吟。
“由辅机总领,玄龄、弘慎、士廉协同,与太子详细议定章程,尽快秘密施行。”
“臣等遵旨。”四人齐声应道。
事情似乎就此定下。
然而,就在长孙无忌等人以为奏对即将结束,详细商讨具体操作时,李承乾却再次开口。
“父皇,关于高句丽之事,儿臣尚有一事,需单独奏对。”
他的声音平静,却清淅地回荡在骤然安静下来的两仪殿内。
长孙无忌、房玄龄、李??、高士廉四人瞬间僵住,脸上皆闪过一丝错愕与难以置信。
单独奏对?
何事需要避开他们这四位内核重臣?
一种微妙的不适感瞬间在四人心中蔓延开来。
他们位列中枢,参与最高决策多年,何时被排除在外过?
尤其还是被太子主动提出?
这种被权力内核疏离、排斥的感觉,让他们感到极其不适。
长孙无忌的脸色沉了下来,房玄龄抚须的手停住,李??眉头紧锁,高士廉目光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李世民显然也没料到李承乾会提出这个要求。
他咳嗽了一声,目光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四位重臣。
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对李承乾道:“太子,有何事不能与几位爱卿一同商议?他们皆是股肱之臣,足可参详。”
这是皇帝在给这几位重臣面子,也是在提醒太子,这些人地位尊崇,不可或缺。
然而,李承乾面色不变,语气依旧平稳。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
“回父皇,此事关系甚大,儿臣以为,仍需先行与父皇商议,待父皇圣裁之后,再决定是否告知诸位相公。”
他坚持要单独奏对。
李世民看着儿子那平静却坚定的眼神,沉默了片刻。
若非真有极其重要且敏感之事,不会如此坚持。
他最终摆了摆手。
“既如此,诸卿且先退至偏殿稍候。”
“臣等……告退。”
长孙无忌、房玄龄、李??、高士廉四人躬身行礼,依次退出了两仪殿。
每个人的脚步都比平日沉重了几分,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言。
那种被排除在最高决策圈之外的感觉,如同阴云笼罩在他们心头。
待殿门重新关上,殿内只剩下父子二人。
李世民目光落在李承乾身上,带着探究与一丝不悦。
“现在可以说了,究竟是何等紧要之事,连辅机他们都听不得?”
李承乾从袖中取出另一份更为详细的奏疏,双手呈上。
“父皇,儿臣所奏,乃关于组建一支特殊小队之事。此队不用于正面战阵,专司潜入敌后、侦察、破袭、斩首等特殊任务。”
“儿臣称之为‘敌后侦缉与破袭锐士’。”
内侍接过奏疏,转呈给李世民。
李世民展开,仔细观看。
这份奏疏比之前那份详细得多,诸如负重长途奔袭、极端环境生存、伪装潜伏、多种兵器精通、小队协同作战等要求,已足够令人心惊。
看着看着,李世民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训练之法,严苛到了极致,远超当前任何一支唐军部队的标准。
许多项目在他看来,近乎折磨,甚至……送死。
他放下奏疏,目光锐利地看向李承乾。
“高明,你这训练是否过于……严苛?依此训练,恐十不存一!这与蓄养死士有何区别?”
李承乾早已准备好说辞,他迎着李世民的目光。
“回父皇,此非死士。死士多为一次性之用,或仅凭血气之勇。”
“儿臣所欲组建之锐士,乃经过系统严苛训练之职业军人。”
“他们的一切行动、功过,皆会有详细记录归档,其身份材料,仅在父皇与儿臣处掌握。”
“他们立功,当依军功受赏,晋升官职,光耀门楣,绝非见不得光之辈。”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训练伤亡……儿臣亦知此法严苛。然非常之兵,当用非常之法。”
“唯有历经极限锤炼,方能于万军之中,险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