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就好,别太勉强自己。”
杨景抬眼看向他,见许洪眼中满是真诚,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大师兄关心。”
许洪叹了口气,眉头微微蹙起:“沉烈的实力比钱峰强得多,破山拳刚猛无俦,暗劲更是已臻极深境界。你能走到这一步,已经足够惊艳了,没必要非得争那个头名。”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郑重,“而且你得想清楚,陈武输了,他家底厚,有的是疗伤圣药和滋补气血的天材地宝,养个一年半载就能恢复,还有望武道更高境界。可你呢?”
许洪看着杨景身上洗得发白的练功服,低声道:“你若是在这里受了重伤,暗劲逆行伤了经脉,或是气血大亏,哪来那么多资源去补?武道之路,一步错步步错,一旦留下隐患,这辈子可能就卡在暗劲了,再难寸进。”
这番话象一块石头,沉甸甸地落在杨景心头。
他知道许洪是真心为他着想,武道之路确实残酷,一次重伤足以毁掉一个天才。
他沉默片刻,抬起头,眼中没有退缩,只有平静:“许师兄的意思,我明白了。多谢提醒,我会小心的。”
许洪见他听进去了,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骼膊:“好,加油。无论结果如何,能走到这一步,你已经是咱们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了,校场试后,你的名气也就传开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杨景需要准备半个时辰后的头名战,他也是一样需要做好准备,而且压力比杨景更大,杨景本来就希望缈茫,大不了认输,可他已经参加十馀届校场试,这次若有机会,真的不想再无功而返了。
杨景望着许洪的背影,又看了眼不远处仍在闭目调息的沉烈,缓缓握紧了拳头。
许洪刚离开,
“师弟。”
一声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带着几分沙哑,却透着真切的关切。
杨景心头微动,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刘茂林正站在围栏外。
他快步走过去,见刘茂林右臂缠着绷带,脸色也有些苍白,便问道:“师兄,你这是……”
“无妨,小伤。”刘茂林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杨景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气息平稳,衣衫虽有些凌乱却不见血迹,松了口气,“听说你闯进第五轮了?对手是谁?”
“沉烈。”杨景答道。
刘茂林的眉头瞬间皱起,面色肃然起来,“竟是他?那可是暗劲里的硬茬,破山武馆数一数二的内核弟子,一手破山拳练得炉火纯青。”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莹白的玉瓶,塞到杨景手里,“这里面是‘回春丹’,疗伤、补内劲都管用,你拿着。”
玉瓶入手微凉,杨景掂了掂,能感觉到里面丹药的分量,光是这玉瓶就价值不菲,更别说里面的丹药了。
他连忙推回去:“刘师兄,我没受伤,这药太贵重了,你留着自己用吧。”
“让你拿着就拿着,我都淘汰了,还用个什么?”刘茂林按住他的手,语气不容置疑,“待会儿跟沉烈交手,拼的就是一口气,内劲足一分,底气就多一分。等会儿就立刻服下,将状态调整到最佳。”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郑重,“沉烈的拳路霸道,一旦被他缠住,很难脱身。你听师兄一句劝,要是实在撑不住,就赶紧认输,没人会笑话你。认输不丢人,丢了性命或者伤了根基,那才是一辈子的憾事。”
刚才大师兄许洪也跟他说过这话,如今刘师兄也这般说,杨景握紧了玉瓶,认真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师兄。”
“去吧,好好准备,”刘茂林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赶紧回去准备。
刘茂林揉着酸胀的左臂,在临时搭建起来的观者席准备随便找了个空位,刚要坐下,眼角馀光瞥见不远处的身影有些眼熟。
“是赵玉曼?她怎么在这里?不会是冲着景弟来的吧?”
刘茂林心里暗暗想道。
她穿着一身藕荷色衣裙,正侧身望着第七擂台的方向,鬓边的银钗随着目光转动轻轻晃动。
刘茂林确定了心里的猜测,不由嘴角微微上扬。
“嘿,这个小娘们,让你当初清高,让你当初看不上我师弟?!”
“现在我师弟突破暗劲,还在校场试上大发神威,看不后悔死你!”
“呵呵,不过晚了,我师弟岂是那种吃回头草的蠢马?”
刘茂林嘿嘿一笑,想着若是赵玉曼能说服赵氏镖局给一笔大大的嫁妆,说不定他可以去劝劝师弟,实在不行就纳了这小娘们。
赵玉曼却没留意到刘茂林打量自己的神色,心思还停留在刚才听到的对话里。
刚才杨景和刘茂林在围栏处的交谈,她隐约听到一些。
刘茂林显然很重视沉烈,又是“暗劲硬茬”,又是“破山武馆数一数二的内核弟子”。
反观杨景呢?从头到尾没说几句硬气话,只在那里点头,想来此刻心里早就打鼓了吧?
也是,面对沉烈那样的人物,哪个刚入暗劲的毛头小子能不慌?
杨景虽然有些本事,在擂台上的表现出乎了她的意料,竟然击败了钱峰,真的和沉烈站在了一个擂台上,但赵玉曼了解沉烈,徜若杨景不及时认输,恐怕结果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甚至到了后面,连张嘴喊出认输的机会都没有了。
赵玉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眼神瞟向围栏内杨景所在的位置,那里虽然有几人挡住了她的视线,但赵玉曼仿佛已经看到杨景此刻坐立难安、反复搓手的模样。
紧张?忐忑?甚至畏惧?那是自然的!
沉烈的威名,可不是靠嘴吹出来的,那是一拳一拳打出来的!
她轻轻挺了挺胸,脖颈微微扬起,像只骄傲的孔雀。
围栏内,沉烈恰好结束调息,睁开眼时,目光无意间扫过赵玉曼的方向,见她正望着自己,便朝她微微颔首。
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