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停下后,吴三省示意潘子按了下喇叭。庙门口的小哥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便向这边走来了。
难道这就是吴邪的一生之敌?张晓心里暗想,透窗细细打量一番。昨天没有细看,小哥的帽子掩着脸,根本看不清。
如今再看,小哥上身穿兜帽衫,下身配搭牛仔裤,身材被衬托得很好,尤其是皮肤又白又嫩,一张脸既有女性的柔美,又不失男人的阳刚。
至于吴邪,脸庞清秀,一双眼睛清澈得象大学生,属于颇为阳光的帅气类型。
而他自己,张晓可以厚颜无耻地说一句:每天早上都会被自己帅晕好几次。
小哥走过来后,吴邪瞳孔一亮,立马拉开了车门:“哈喽,来来来,这里有位置!张晓,你往右边靠靠,快点……”
“这位小哥真俊!小哥你家是哪的呀?你叫什么名字呀?你兄弟姐妹也象你一样好看吧?”
吴邪一见到小哥,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口气问出一大堆问题,简直和查户口的一样。
好家伙,初次见面就这么热情吗?张晓心想,果然,吴邪还是吴邪,妥妥的嘴炮王者。
挪好位置,吴邪拍着身边的座位,清澈的大眼睛盯着小哥,看着小哥把手缓缓搭在车门上。
然后,只听“哐当”一声,车门猛地关上了。小哥转身走到张晓这边,拉开了车门。
吴邪:???
大大的眼睛里充满大大的问号!
这让他不由想起一段歌词,是这么唱的:“都是我的错,热情是种罪……我承认热情最终是热泪,同样的错误不会犯两次……”
张晓笑而不语。
小哥的目光落在张晓屁股下的位置,嘴唇动了动,却始终不吭声。
事已至此,张晓转向左侧,机灵地对上吴邪幽怨的眼神,然后眨了眨眼示意。
结果吴邪没明白他的意思,幽怨的目光又重新投向门外的小哥,仿佛在问:我的热情难道也是错?
没等他多想,张晓一屁股就把他撞到了左边车门上。
位置空出来后,小哥很自然地上了车,坐下后迅速将后背那根用黑布条裹着的长条取下,抱在怀中,闭目养神,全程没说一句话。
一时间,空气都陷入了沉默。
前排的吴三省、潘子、大奎,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扭头吃瓜的姿态,这一刻,三人同时笑了,笑得象三朵菊花。
“哈哈哈……”
“小三爷,别生气,人家只是不爱说话,哈哈哈……”
“哈哈,大侄子,你放心,我不会笑你的,哈哈哈!潘子,继续开车,噗哈哈……”
一阵哄笑后,吴邪彻底自闭,原本对小哥的好感降到冰点,已经莫得好感了。
他想不明白,也想不通,他怎会遭到这样的对待。
带着满心郁结,吴邪看向张晓,张了张嘴,叹气道:“张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想关心我两句?”
看把孩子委屈的,都主动暗示要安慰了。张晓和颜悦色地说:“我刚才确实想关心你两句,但现在又不太想了。”
“为什么?”吴邪满是不解。
张晓不语,一味地将目光投向窗外。
所谓真正的关心,是帮一个人提升心境,把一个人的心境锤炼得无坚不摧。
此时无声胜有声,吴邪双眼失去光彩,内心正被一锤一锤地锤炼——这难道不就是真正的安慰吗?
时间一晃,三个小时过去了。
一行人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但后续的路也愈发难走。他们从一开始开车赶路,到后来坐拖拉机、四轮车,最后竟换成了牛车……
坐牛车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因为后面的路全是山路,而且这里山路极多,山林纵横,无奈之下,只能在附近找了个熟悉路况的当地向导,才能继续踏上这段取经之路。
坐这种经典的牛拉板车,说起来倒是痛快,全景天窗,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欣赏风景。
但唯一的缺点就是,屁股太遭罪了。
板车在坑洼的路上行走时,车上人的屁股时不时就象弹簧似的,“啪嗒啪嗒”地“亲吻”着板车。
一路上,满是痛苦的呻吟声,与山林的声响交织在一起。
又经过一段颠簸路段,吴邪痛苦地哀嚎着,两手撑着板车,让屁股和板车隔开一点距离:“老人家,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地方啊?”
“快了,快了!”
驾车的老头和蔼地回头应道。
“这句话我在路上听了八百遍了。”吴邪郁闷地吐槽,“快点吧,不然我真的撑不住了。”
吴邪又气又无奈,他看向车后两位,心里更上火了。
张晓和小哥肩并肩站在板车尾部,背对着他。
不同的是,张晓手里拿着一根用金布包裹的长条撑着板车,以此稳固自己的身形;小哥则背着那个黑布条包裹的东西,全程身形稳如泰山。
吴邪也纳闷:现在的人怎么都喜欢用布包东西?
又走了大约两个半小时的山路,驾车的老头终于喊道:“好了,各位老板,接下来的路要步行了,落车吧……”
一行人听到要步行,心里都憋着火气,但还是赶紧落车,让屁股缓解一下痛苦。
下了车,潘子接到吴三省的眼神示意,没好气道:“老人家,你不会是在耍我们吧?”
“怎么会呢,各位老板?我一个小老头,哪敢耍你们啊?放心吧,往前走三分钟就到了。”
在老头的带领下,众人很快来到一处绿油油的河溪边。
河溪不远处有一个黑色的洞窟,洞窟内幽暗深长,一眼望不到底。
洞外杂草丛生,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杂草的根茎是黑色的,而且流出来的水也是绿色中掺着黑。
“呦,老人家,我看接下来该游过去了吧?”张晓坏笑道:“不过我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