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颜面,送回去发配罢了。 以父亲的秉性,肯定想都不想,直接将秦嬷嬷杖毙。 沈婉婉爬到傅暝脚边,拉着他的衣摆,凄婉动人,“表哥,您将秦嬷嬷送回去也是送死。求求您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与她无关,我愿意和秦嬷嬷一同去道观,安稳度日,不问世事,为您和太子妃祈福,求您放过她吧!” “恶仆伤主,留在身边早晚害了你。”傅暝的话有种不容置疑的漠然。 沈婉婉闻之如五雷灌顶,身体瘫软茫然地滑倒在傅暝脚边。 傅暝将衣摆抽出,只留了一句话,“好好休息,安稳地生下孩子,等着舅舅接你回府。”言毕,片刻未多留,转身离去。 厚厚的门帘揭开,呼啦啦灌进来一股寒气,在沈婉婉面上凝成冰渣,她目光如剑,声音柔中带刺,“莫念秋,这是你逼我的。” 傅暝回到宜春阁时,床上的人早已睡得沉不知味。莫念秋乌发铺枕,中衣的领口被她胡乱地挠开,露出锁骨处一片春肤秀色,一缕青丝沿着衣领搭在胸口起伏处,便是这挠得她痒。 傅暝轻手褪了外衣,将那缕青丝挽出,在指尖绕了几圈,才任其滑落。 他原本的锦被皱作一团窝缩在床脚,他也懒得拉过来,揭开莫念秋的锦被钻了进去, 刚刚躺好,莫念秋的身体寻到了熟悉的味道,一股脑贴了上来,傅暝嘴角勾起个浅浅的笑,将手臂伸过她的颈后,揽过来,莫念秋在他怀里蹭了蹭,最后找到个舒服的姿势,又接着安稳地睡着了。 傅暝拨开她散在额间的碎发,不多会,也安稳地睡去。 一夜无梦,晨光未显,两人便起了身。 莫念秋脑袋还有些昏昏的,她仍有些难以置信,刚才睁眼时,她分明又发现自己躺在傅暝怀中,用前几日那般姿势缠着他。 想不通,他明明已经离开了,怎么会去而复返! 从未有过如此先例。 还没等莫念秋想明白,宜春阁陆陆续续进来许多小内侍,打头的是刘内侍,他先朝太子行礼, “殿下,您吩咐的都已经办好了。” 莫念秋疑惑地看着一个接一个抬进来的大红漆箱,“这是什么?” 刘内侍笑得合不拢嘴,“太子妃殿下,这是太子殿下的衣物和一应惯用的什物,您看咱们放在哪里?” “衣物…”莫念秋一时语噎,神情恍然地看向傅瞑。 小内侍正为他带着发冠,傅瞑神色如常,吩咐着,“先放在这里!等宫宴回来,再一一收拾。” “是。”刘内侍赶忙应着,又禀报着,“这些东西平日里都是苏女官打理,奴才就将她一起拨给太子妃院里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举家迁到宜春阁? 往日低头不见抬头见如何是好! 莫念秋一时心绪纷杂,怀着心事出了门。 到了门外,又见只有一辆马车停在那,她有些愣神,难不成他们要和沈婉婉同乘一车? 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只是忽然就明白了,原来是傅瞑想鱼和熊掌都要兼得。 缘何? 难道是因为父亲健在?莫家尚有用? 马车前,莫念秋无意在冰天雪地里等些不相干的人,拾着裙摆先行上车,鬼使神差的,一只手伸了过来,掌心覆着薄茧,散发着似有若无的温热, 那是傅瞑的手。 莫念秋眼睫淡淡地垂着,余光疲怠,权当没有看见,臂窝处的衣袖微扫过他的手,兀自上了车。 作戏罢了,她倦了。 刚一落座,莫念秋正拿着消遣的账册出来,傅瞑紧跟其后钻入马车, “走!” 马车轻晃,莫念秋眼睑眨眨,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郭夫人还没上车呢!” “她身体不适,不必去赴宴。”声音清凉无波,看不出端倪。 他侧过身来,递过一个手炉给她,“今日阴云,偏冷,你拿着这个会好些。” 莫念秋视线轻垂,看着那个红丝绸包裹着的镶金手炉,缓缓摇了摇头,“不必了。这与理不合。礼制如此,本就是让我们凌然于身、心存敬畏,自是与暖意不可兼得。” 傅瞑眼神复杂地看向他,见莫念秋目光垂下,手握着账册,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眼神定了一下,握着手炉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寂寥地收回,肃穆而坐。 这神情他是熟悉的, 哪里又气到她了? “太子妃所言甚是,本宫无礼了。” 心里无端噎了口气,只道来日方长。 不循片刻功夫,马车停下, 巍峨的宫墙上喜气洋洋,长长的红绸随风而动,十步一个大红灯笼,映衬着今日的喜庆。 傅瞑和莫念秋在宣德门外下车,这次,莫念秋没有推拒傅瞑的好意,纤纤玉手虚虚落在傅瞑手心,任由他扶着下车, 反被他握住了,力道不轻不重,温热徐徐传来,莫念秋试着挣脱两次无果,此时,时不时有官员亲眷过来请安,莫念秋不敢太大动作,被握得浑身不自在。 她以一个奇怪地姿势被傅瞑庄重地托握着手,经过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