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这个模样要怎么跳钟馗啦?”
不出所料,当两人找到钟炎火,他第一句话便是推拒。
“跳河比较快啦……”
可当听说此番和鬼师父有关,他眼神又顿时一变,脑中回忆起当年之事,神情恍惚起来。
而见其久久不语,又并未有丝毫帮忙的意思,阿昌不由气愤:“难道你还要我下跪求你吗?”
“我实在是不想讲,师父是怎么死的?若不为众生设想,你他妈的带什么天命啊你?什么玩意!咳咳!咳!”
“道友莫急。”
见此,庆甲一边轻拍着阿昌的后背、帮其顺气,一边说道:“钟道友,我已听闻了当年之事,也能理解你心中之郁,但有一点你应该清楚,这是你的因果……你逃不掉的。”
“……”
钟炎火身躯一震,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什么。
“你也是修行之人,应知晓天地万物、人生命运皆有定数,有些事注定由你而起、也注定要由你了结,区别不过是过程……”
“而因为这鬼师父,已经有数人身死,其中也包括你师父,若你还不出手,就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去,甚至鬼师父也会功成而降临,你和你师兄当年镇压了它,它定不会放过你们,彼时便在劫难逃!”
“!!!”
此言一出,果真有效,钟炎火的双拳骤然捏紧,面露挣扎。
“咳——咳咳!”
这时候,剧烈的咳嗽声响起,阿昌的身子佝偻下去:“没……关系,咳咳!他不跳就我来跳……”
“我跳!”
钟炎火终于决定。
“那就走吧。”
他话音刚落,阿昌立马就直起了身子,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这是你自己说的厚,做人要讲诚信。”
“你……”
“你什么你,我要能跳还用得着找你,你当我骗你呀?咳咳!”
阿昌瞪了他一眼,又咳嗽了两声,没好气道。
……
……
当三人回返之际。
护安宫里。
看着殿中的尸体,阿怪胆战心惊,佳敏则紧抱着阿姨,一脸警剔。
她能够感觉到,这里虽然有钟馗像坐镇,却依然弥漫着阴冷的气息,法师口中的“邪祟”应并未走远……
还游荡在附近!
“呃……冷……唔呃……”
而更令她担心的是,从刚才起,阿姨就一直在喊冷,身躯也不停颤斗,哪怕裹上了毛毯也并未减轻。
“再坚持一下阿姨,法师很快就回来了。”她摸了下阿姨的脸,竟然比之前还冰,“那个,能麻烦你倒一点热水来吗?谢谢你。”
“啊?哦、好……”
阿怪闻言回神,连忙站起,抬脚就要往殿后走,也就在这时……
呼!
一阵邪风拂过,吹熄了殿中的蜡烛,头顶的电灯也随之一灭,陷入到黑暗里。
“呃啊啊啊啊啊啊!”
在光明消失的瞬间,陈玉兰突然大叫,道道坠挂之物碰撞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丁铃铃丁铃铃!
阿怪立刻便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动,身躯一紧。
呼呜——
下一刻,又一阵邪风来袭,似裹挟着香灰与尘烬,吹进了陈玉兰的眼中,她揉起了眼睛。
与此同时,一道惨白的身影从殿中坐起,浑身散发着寒气,正是本躺在那里的昌仔尸体,其缓缓地转动脑袋,环顾殿里。
“靠北……”
当逐渐适应了黑暗,阿怪看到了坐起的尸体,两眼随之一瞪,浑身战栗。
“钟馗老爷救命……”
他虽然是阿昌的侄子,平日却只是打杂、不通法术,故无论在心中怎样呼喊,也不会有应。
啪……嗒……
很快,昌仔的双脚便落到地上,惨白的身躯缓缓站起。
同一时间,陈玉兰停止了揉眼,双目血红,眼周浮起青筋。
“阿……姨?”
唰!
佳敏刚一出声,陈玉兰和昌仔便猛地转头,表情无比狰狞。
“我要你上不了天!下不了地!”
“我要你上不了天!下不了地!”
夫妻俩异口同声,殿内回荡起慑人的低语。
紧接着,陈玉兰猛然伸手,扼住了佳敏的脖颈,昌仔也骤然转身,朝阿怪走去……
啪、啪、啪……
脚步声入耳,阿怪被吓得无法动弹,满脸惊惧。
“呃……是……我啊……阿……姨……”
佳敏用力地抓着阿姨的手腕想挣脱,脖颈上的双手却越来越紧,她挣扎着出声想唤醒阿姨但无济于事,逐渐窒息。
在这危急之际,忽然,她裤兜一动,一道符纸折成的椅子便飞了出来,符纸瞬间展开,贴在了钟馗像前的香炉上。
嘶——
倾刻间,香炉中尚未烧完的三炷香便飞速燃烧,缕缕香烟也随之飘荡,烟雾缭绕于钟馗像周身,火光映在其双目之上,两点金光自那目中浮起……
将屋内照亮!
哗——
光芒一闪而过,陈玉兰和昌仔的身形也随之凝固,丝丝黑气从两人的身躯中浮起、转瞬消弭……
陈玉兰放开了手,晕了过去。
昌仔的尸体也瞬间倒地。
扑通!
与此同时,殿内又重新亮起,烛火重燃,电灯也恢复了运行,阿怪这才回神,腿一软就一屁股坐倒……
“呼……呼……呼……”
大口喘气。
不一会儿,大门被推开,庆甲、阿昌和钟炎火先后踏进,看到这移位的尸体,阿昌一惊。
“果然,鬼师父来过了。”
庆甲抬脚上前,将香炉上的符咒揭下,注入炁与愿力后又重新叠起,这是他自创的“凝愿符”,配合椅仔姑与钟馗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