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夏柳青转身,手中铁锏也再度挥出,可还没等他发力,身躯便突然一滞,动弹不得。
“救你一命,还要动手?”
他两眼一瞪,终于看清了此人,竟是一身着破旧道袍的年轻道士,正平静地盯着他,面露笑容。
“你是什么人?”
“贫道庆甲,特意来寻道友,见道友有难,便出手相救。”
“庆甲?没听说过……”
虽未听说过对方的名号,但夏柳青可以肯定、这家伙一定是野茅山的,毕竟道门个个都嫉恶如仇、视全性为妖魔,怎可能相救。
而见对方是专程来寻自己,他的眼神也不由一动:“你找我有何事?不如先放开我?”
“不急。”
庆甲咧嘴,掌心一抬,夏柳青的身躯便骤然腾空。
“先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他身形一动,便带着夏柳青离开了此处,直到彻底消失,宫中的其他侍卫才姗姗来迟。
看到这满地的尸体。
“啊?!”
“来人啊,有刺客!!!”
紫禁城中顿时混乱,两人却已然远去,直到来了城外的一片无人林间,方才停下脚步。
保险起见,庆甲取出根长针,刺入了夏柳青的后颈,将其炁脉封禁,随即开口:“你可知,此事的背后之人是谁?”
“……”
“是谁?”
“是如今石头城里姓高的那位,你应该清楚。”
“高……你是说?!”
“没错。”
早在一日前,庆甲便到达了此地,于暗中观察,发现了端倪,便暂且按兵。
在这帮人行动之前,他都还无法确定,可当看到他们的目标是建福宫、还有宫中人配合,再加之当今年月,也便清楚。
按照前世所知的历史,1923年左右,紫禁城中的建福宫曾被人烧毁,收藏的宝物都不见其踪,最关键的是,石头城那边查了半天都没查出个所以然,宫中太监甚至还表示是溥仪的错……
就离谱!
正因如此,前世便有人猜测,此事应是当时石头城里姓高的那位、与宫中的太监配合,趁紫禁城空虚盗出了宝物,为了抹去痕迹再放了把火。
而《一人》世界的历史大体与前世相同,唯一的区别便在于“异人”的存在会影响些细节,便如此番,对方的首要目标是建福宫中的“神格手套”,而非那些个宝物。
“恩……”
在知晓这背后之人的身份后,夏柳青也理清了一切:“所以这姓高的不满足于只当个代理,想趁此机会搞些事情,将位子坐正?”
“应该是这样,但他不可能成功……”
庆甲一笑,心知此人根本就没这能力、也没这气度,甚至在十几年后小日子入侵时还投靠了小日子,当起了汉奸。
“不过是一条狗,哪干得了人事儿呢?”
“……”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虽一切都能够说通,可庆甲的身份依然成谜,夏柳青怀疑:“你也是石头城来的?”
他觉着,这家伙可能是那姓高的对手派来的。
“不,我背后并无他人,只是来找你的。”
“……找我做什么?”
“我早就听闻这‘神格面具’之名,此来便想要一见,不知可否?”
虽然夏柳青也是全性,但全性和全性亦有不同,有些是纯粹的放纵私欲为非作歹,有些则只是与正道规则不合、无法融入,只寻求自身之自由。
就象原剧情里那“捏面人”的面人刘,其一生并未害人,只是接易容的单子过活,但因其来者不拒、显然是不合正道之理,也便添加了全性……
本质而言,与唐门相同。
而此前,庆甲也做过些了解,这夏柳青便是此等性子,有着自己的一套处世逻辑,亦正亦邪,又谨守原则。
至于这“凶伶”的外号,非是其杀人无度,而是其此前灭杀过不少仇家、还有些看不惯的恶徒,有些人在正道眼中罪不至死,但在他眼中却是该杀……
那便杀了!
这样的人在庆甲眼中算不得凶恶,不过是随性了些,加之他需要这“神格面具”,便没有用暴力手段,而相对温和。
“神格面具?”
听闻此言,夏柳青也明白了他的来意,随即眯眼:“直说吧,是想看还是想学?”
“学倒是不用,看看就够!”
庆甲咧嘴一笑,一枚符录便随之入手,口中念念有词,道道愿力奔涌,又化作了钟馗之形。
“哟呵?这‘请神功’修得不错,居然都‘有神’了!”夏柳青挑眉说。
尽管此番请的只是本界钟馗,却也已颇具神韵,已达请神功之极尽。
“但可惜,请神功到此便修无可修,需另寻出路。”庆甲摇头。
“好说!”
对方既说明了来意、又确实救了自己一命,夏柳青稍作思索的开口:“以你的底子,想学‘神格面具’并不难,会唱戏么?”
“不会,也不必会。”
庆甲一笑,手中长剑一抖,其声铮铮:“据我所知,修行‘神格面具’的重点并不在‘戏’,而在于‘演’,只要能人神合一,自可修成。”
“恩……”
“说得不错!”
经过这一番交流,虽依然不清楚这家伙的具体身份,夏柳青却已然放松,不得不说……这人还挺对他胃口。
没有再多说任何,他直接从怀里掏出本书册,这是他随身携带的:“喏,这是神格面具的修行法门,可以借你誊抄,抄完还我。”
“哦?”
没想到对方竟这么爽快,庆甲有些意外:“这不是你们巫傩一脉的不传之秘?就这么送我了?”
夏柳青笑着点头:“其一,你救我一命,不管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