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国外战乱频繁,依旧有着相当多的人来评击国家……
齐昊见他沉思,给他时间思考。
“欺善怕恶,人性使然。修行之人,更是如此。”
“青云门若事事考量他人感受,定会被人诟病、评击、指责。”
“将青云善举说成别有用心,到那时,我等失去名望,魔教趁虚而入,又当如何?”
齐昊声音忽然变得冷厉,“他们会跪求魔教除奸,还天下一个太平。”
“我等不需要做什么恶事,自然会有人为我们网罗罪名,让我们变得恶贯满盈。”
“魔教也无需做的比我等更好,哪怕他们大开杀戒,那些人也会自欺欺人,也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齐昊话音一转,声音又变得平静下来。
“若是不霸道,世人又怎知晓青云能主宰生死,又怎知我等在心平气和说话?”
“若是不强硬,他们不会知晓后果严重,还在与你偷奸耍滑。”
“诛仙剑高高举起,只要不落下,他们便觉得是恩赐。”
“可诛仙剑落下没有杀人,他们就会认为,你拿剑威胁苍生,才是那个大魔,才是该死之人!”
左道有些意外,更有些尴尬,“齐师伯这言辞……怕是有些过激了吧……”
他也能理解,这死灵渊四周漆黑,无边无际,任何人都会有心理压力。
齐昊与他说这些,也是为了宣泄心中压力。
“过激?并不!”
齐昊笑的有些讥讽,看着前方无尽的黑暗,法宝的光芒只能照见下方河道。
“百十年前,魔教仇忘语便是打着为天下苍生除魔的名义来的!”
“我听师父说,那一战青云近乎灭门。天音寺、焚香谷暗中推波助澜。”
“以世家为首的……支持魔教攻山,朝阳、风回、落霞、龙首四峰首座战死。”
“掌门重伤,数月后死在通天峰后山,真雩首座追杀魔教馀孽深入极北冰原,身死剑失。”
“大竹峰首座重伤,活不到五年便身亡。焚香谷、天音寺欲取青云而代之。”
齐昊忽然笑的如沐春风,“若非师长们道行突出,顶住局面,此时我青云怕是已经没落了。”
“呵……水月师叔强硬换掉大弟子,怕也是心中有根刺……”
左道木纳点头,深吸一口气,满是土腥味儿。
齐昊话音一转,看着左道神色复杂,“左师侄,你我闲聊解闷,你可莫要往心里去啊。”
左道深吸一口气,知道他这是要提点自己几句,“齐师伯多心了,能得指点,莫大恩情。”
齐昊点了点头,“文敏强取金楼和矿脉,你心里有怨言,可以理解,但你不该有怨气!”
“妙观境长老带人藏在河阳城外,所谓何来?六年发展,师门当真不知你的作为?”
“不晓得你收拢了多少第二十代弟子?”
左道心中一沉,很多事情他早有猜测,就比如他频繁下落霞峰,就逃不脱天云道人的眼。
“‘家生子’一说倒有意思,我齐昊也算是家生子了。我等出了青云,便无处可去。”
“若青云败落,只能流亡天下,又因宗门功法,被人满天下追杀。青云若灭,也相当于灭门了。”
“家生子处境,名不正言不顺的,说起来难听,做起来难看,又无青云资源扶持,生存艰难。”
说到这儿,齐昊话音一转,“你想要活命,可以和师门明言。”
“又何必让师门做恶人。”
左道尴尬的笑了笑,他也不知该如何辩驳。
他求青云,和青云求他,是两个概念,也是两个待遇。
前者,能受戒律惩处估计都是轻的,有苍松在,少不得连带着他们一家子,都逐出门去。
后者还有商量的馀地,就是……青云门明抢豪夺,面皮上不好看。
反而,他们一家才有可能平稳落地。
‘欺之以方’这种事,可在青云做得,其他门派,怕是真的直接抢了。
然后杀他一家灭口,了活。
“齐师伯教训的是,此次回山,晚辈定要上玉清殿请罪。”
原本,他就想要在玉清殿上言明来着,谁知道,连玉清殿都没进去,事情就平息了。
“左师侄,万万不可再有下次。当日在玉清殿,师长们于你有评:旁门左道。”
“又有师长补评:心术不正。”
齐昊轻笑一声,便不再多言,继续赶路。
左道心中却是一片平静,这两个词很明显,自己进不了青云内核权利圈层了。
【无所谓了,一家平安即可。】
不管如何,天云道人把该传他的都传了,引他上路,这情谊要记得。
“你也不必忧心,田师叔与水月师叔,对你印象不错。”
齐昊给左道一块布,左道一眼看出是林锋身上的衣服,被他撕了下来。
“遮了法宝,若被魔教发现,我等不好脱身。”
齐昊继续在前引路,“他们好似在搜寻什么东西,不知又有什么阴谋了。”
左道思量片刻,“他们在找滴血洞。”
“滴血洞!?”
齐昊脸色骤变,匆忙追问,“黑心老人传承的那个滴血洞?!”
“是啊。”
左道下意识的看了眼噬魂棍,嗜血珠被棍子包裹,好似个长了瘤子的树枝。
齐昊满脸凝重,“嗜血珠……该不会要出世了吧……多事之秋啊。”
左道包裹住翠玉念珠,刹那间,周围暗了许多。
齐昊将寒冰剑御到头顶照明,惨白的光芒,有些渗人。
“前方便是魔教活动的地方了,你跟紧些,若是遇见了……别上头。”
左道一时无语,他又不是无脑的毛头小子。
两人循着前方河道往上走,回到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