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灵儿迅速飞出洞外,将张小凡扶起来,“小凡,你怎么样?”
张小凡坐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浑身无力,咳嗽几下,血沫乱飞。
田灵儿顿时红了眼框,哽咽的质问,“爹!你怎么狠心下这么重的手!你要打死他吗?!”
田不易猛地踏出山洞,气的满脸通红,“怎么没把他打死!”
“五年读书识字,道理都进了狗肚子里!才多大的年纪!就敢构陷同门!”
田灵儿抹着眼泪,梗着脖子,“你不问缘由就怪人家!小凡有什么错!”
“他没错?!那错的是我了!背叛师门这么大的罪名,你都一言定下!”
田不易气的浑身颤斗,指着他们二人呵斥,“我田不易家门太小!容不下这等厉害人物!”
众人顿时一惊,静默片刻。
宋大仁几个扑出洞外,抱着田不易的大腿哭求,“师父息怒!小凡犯了错责罚就是!”
“万不可将他逐出师门,求师父开恩啊!”
“小师妹!你少说两句!要逼死小师弟不成!”
田灵儿有些后悔,又担心爹爹真的把小凡逐出师门,委屈的抿着嘴唇,弱弱不语。
张小凡跟跄起身跪好,“弟子……弟子知错……求……求师父不要将弟子逐出门去……”
田不易满眼赤红,一脚将几个碍事的踢开,上前几步,咬牙切齿的怒斥。
“背叛师门的罪名坐实,会死多少人!那左道救你护你,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张小凡不住磕头,“弟子真心悔过!求师父责罚,绝无怨言!”
话落,又是一口鲜血咳出来,喷在地上。
田灵儿愧疚又心疼,拍着张小凡后背帮他顺气,“那左道做派比魔道还邪!”
“你不训斥他行为不端,有凭甚怪罪我们!”
田不易脸上的怒气忽然消失,笑出声来,“灵儿啊,他背叛师门,你可有证据?”
“他行为不端,你可看见了?!”
最后一句,田不易目眦欲裂,怒吼声当即震蒙了田灵儿。
“混帐东西,是我太过骄纵你了!让你养成了是非不分,善恶不辩的性子!”
田不易随手拿起挡雨水的藤编来,几步上前,直接抽在田灵儿身上。
“啪!”
皮肉乱颤,脆响声惊得人浑身一凉。
“啊!爹,你居然为了那个外人打我!”田灵儿泪痕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一连三藤条打的田灵儿满地打滚,哀嚎不止。
宋大仁等一众弟子,扑在田不易身边死死抱住他的大腿。
“师父,小师妹知道错了!”
“师父,小师妹情急乱语,当不得真的。”
几个徒弟说的乱糟糟的,吵的田不易心烦,“滚开!”
一脚又将几人踢飞出去。藤条再次落下,满含怒气,下手都重了三分。
“师姐!”
“啪”的一声,抽在张小凡身上。
田不易一顿,沉眉去看,张小凡扑压在田灵儿身上,把她挡的严严实实。
“好,好,你到是自己送上前了!”
“弟子犯的错,自是一力承担,请师父责罚!”张小凡泪流满面,不知是疼是悔。
田不易脸色稍愉,又是几下抽在张小凡身上,张小凡痛的闷哼,却依旧坚挺。
不过几下,便打的压鲜血淋漓。
宋大仁几个匆匆跑进山洞,跪在苏茹身边,不断苦求。
苏茹冷哼一声,“以往训斥几句就罢了,现在他们敢构陷同门,还来求情,也想挨鞭子了?!”
宋大仁满脸焦急,满脸泪痕,“师娘,他们才多大,怎晓得轻重。”
“我这般年纪时,也没少做错事,师娘可曾苛责过弟子一句?!师娘!”
苏茹脸色缓和,又满是愁绪,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出洞外,扯住田不易的手。
“算了,叫他们知道厉害即可,你还真想把他们打死?”
田不易强压怒气,瞪了两人一眼,吓得田灵儿紧缩着身子,躲在张小凡身后,不住哽咽。
张小凡身上鲜血淋漓,鼻涕眼泪横流,极其狼狈。
“老七啊……”声音满是惆怅,无比深沉。
“师……师父……弟子知错,请……请责罚……”张小凡的声音颤斗,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他更怕被逐出师门,出了青云,他还能去什么地方?
田不易一时沉默,“老七,人无信不立!你背刺同门,日后谁信你?”
“为难之际,何人伸以援手?!日后,有人坐视我大竹峰弟子危难身死,便是你之过!”
张小凡顿时急了,“师父……弟子不想的,弟子……”
“可是你做了!!”田不易气急,一巴掌骟了过去,当即打的张小凡半边脸红肿。
“若同门之间相互猜忌,青云门离败落也不远了。”
“魔教之人看似和谐,实际各自防备,一旦局势不利,便各自逃散,哪里来的战力荣辱?!”
“又有甚责任担当!”
张小凡磕头俯首,“弟子谨记师父教悔!”
田不易叹息,“你好自为之。”
随即,转身回了山洞。
苏茹冷冽目光盯着田灵儿,又气又怒,沉默以对。
苏茹叹息一声,抱她进了山洞。
宋大仁等人为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抬着张小凡救治去了。
左道隐在林间,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修行能得遇良师,乃是人生不可求之幸事。】
可惜,他没有这个运道。
此后几日,一片平静,正魔再次对峙。
左道和法相谈好逆转魔教法宝的事,走出天音寺驻地,喃喃说道,“还真有那等神物……”
逆转灵煞,就跟逆炼精气神三元一样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