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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攻守易形上(1 / 2)

任伯安那句“用我这条微薄之命,去换四爷您那未来可能问鼎的大宝之位值得吗?”

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又似最精准的预言,狠狠凿穿了胤禛一直以来精心构筑的心理防线。

“大宝之位!”

这四个字从任伯安口中清淅吐出时,胤禛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一股冰寒刺骨的凉意瞬间从尾椎骨窜遍全身,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斗。

他图谋大位之心,自问隐藏得极深,除了邬思道、年羹尧、戴铎等寥寥几个绝对心腹,绝无外人知晓!

他平日里刻意以“天下第一闲人”,“孤臣”自居,不结党,不营私。

甚至在皇阿玛和兄弟们面前,都表现得对储位毫无觊觎之心,一切唯皇阿玛之命是从。

这任伯安,一个远在江夏镇、已被八爷党抛弃的罢官道员,他是如何清淅得知?!他怎么可能知道?

是猜的?是诈我?还是他掌握了什么确凿的证据,或者,他背后另有其人,早已将我看透?

一瞬间,无数个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胤禛的内心,让他惊疑不定,甚至生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种被人从暗处窥破最大秘密的感觉,远比面对千军万马更令人胆寒。

然而,胤禛毕竟是胤禛。

极度的震惊与恐惧只在他眼中如电光石火般一闪而过,他脸上迅速复盖上一层更加厚实的寒冰,将那滔天的波澜死死压制在心底。

他不能承认,绝不能承认!哪怕对方似乎已经洞悉一切。

他强压下翻腾的气血,故意做出一种被荒谬言论激怒、又带着几分不屑的姿态,冷哼一声,语气刻意显得毫不在乎,甚至带着几分训斥。

“任伯安!你可知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大宝之位,乃是国本所系,自有皇阿玛圣心独断,岂是你我一介臣子可以妄加评议的!”

“更何况,太子乃一国储君,名分早定,你在此妄言什么大宝,是何居心?”

他先是义正辞严地撇清自己,重申太子地位,占据道德高地。

随即,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盯住任伯安,语气中的轻篾与质疑毫不掩饰。

“再说了就凭你?”

这三个字,看似是极度的不屑,实则是胤禛在巨大的心理冲击下,本能地开始重新评估眼前这个对手,以及他手中可能掌握的筹码。

他在问:你任伯安,一个待罪之身,凭什么敢说能用你的命换我的前程?你有什么资格?你有什么底牌?

任伯安看着胤禛这番色厉内荏的表演,心中雪亮。

他知道,自己那石破天惊的一问,已经精准地命中了目标。

胤禛的防线,已经开始松动。现在,需要下猛药,需要拿出更具体、更让他无法辩驳的证据,彻底击溃他的侥幸心理。

任伯安面色一正,收起了脸上那丝若有若无的嘲讽,目光变得沉静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不再绕圈子,直接切入另一个隐秘的内核:

“四爷,事到如今,您还要与下官打这哑谜吗?有些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比如康熙四十三年的刑部冤狱案,牵连甚广,涉及太子门下多人。当时四爷您明明主动请缨,欲借此案立威,声势造得极大,为何临到关头,却突然重病不起,以至于不得不将这天大的功劳,拱手让给了别人?”

任伯安的目光紧紧锁住胤禛那双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击。

“您那场病来得可真是时候啊。为了避开与太子势力的正面交锋,为了不引起皇上的猜忌,四爷您当时可是没少费工夫吧?”

“炭火盆,冰井水这般折腾自己的身子骨,就为了演一出急流勇退的戏码,这份隐忍,这份决断,下官实在是佩服得紧呐!”

“你!”

胤禛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镇定,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猛地瞪大眼睛,如同见了鬼一般看着任伯安,嘴唇微微哆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刑部冤狱案!装病退避!

这是他内心深处最为隐秘的算计之一!

连他最信任的邬思道,也仅仅是知道他有意避开,却绝不知道他用了如此酷烈的手段自残身体!

这任伯安!他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详细?仿佛他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一般!

一股比刚才更加冰冷、更加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了胤禛全身!

这已经不是猜测或者讹诈了,这分明是掌握了确凿的内情!

自己在对方面前,简直如同透明人一般!这种感觉,让他毛骨悚然!

任伯安不给胤禛喘息的机会,趁着他心神巨震、防线濒临崩溃之际,继续发动排山倒海般的攻势,将最残酷的后果赤裸裸地摆在他的面前:

“四爷!您想想看!若是您与我,将此事,连同《百官行述》的风波,一并闹到御前!是,我任伯安难逃一死,罪有应得!但是然后呢?”

“太子殿下将会如何?他固然会因此事受到牵连,但他毕竟是储君,皇上盛怒之下,或许会再次废黜他,但也或许只会重重申斥!”

“而太子殿下那些残馀的势力,那些忠于赫舍里皇后家族的力量,那些与索额图有旧的门人故吏,他们会将这滔天的怒火对准谁?”

“他们会认为是谁在背后捣鬼,将他们最后的希望彻底扑灭?!他们会象疯狗一样,不惜一切代价地对您进行最疯狂的反扑!您承受得起吗?”

“而皇上会如何看待您这位平日里口口声声孤臣,不结党、不营私,仿佛对权力毫无兴趣的四阿哥?”

“他会相信您派年羹尧去江夏镇,真的只是一心为公,为了稳固国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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