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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激荡之下,黄克露出致命破绽,被杨议觑准机会,一剑自其胸腹间狠狠贯穿。
紧接着,杨议毫不留情,凝聚十成劲力的一掌,结结实实地印在黄克心口。
雄浑霸道的劲力透体而入,瞬间便摧毁其五脏六腑。
“噗——!”
黄克狂喷着混杂内脏碎块的鲜血,身体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砸落在地,仅仅只是抽搐两下,便再无声息。
“黄克!!!”
正与厉槐生二人缠斗的黄家叔祖,眼角馀光瞥见这一幕,心神剧震,悲呼出声。
他心急如焚,想要摆脱对手前去援救,奈何自身难保。就在这分神的刹那,他硬生生承受了杨家族老一记重击,口中鲜血狂喷。
借着这股冲击之力,黄家叔祖竟不顾自身伤势,猛地扭转方向,将一双赤红如血、充满了无尽怨毒与绝望的眼睛,死死锁定在了陈盛身上。
今日黄家之祸,皆因此獠而起。
既然黄家复灭已成定局,那便拉上这罪魁祸首一同上路,为黄家陪葬!
“嗬……啊!!!”
黄家叔祖发出一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咆哮,将残存的所有气血与生命力尽数点燃,化作一道决绝的赤色流星,不顾一切地扑向陈盛!
他已存同归于尽之念。
“大胆!”厉槐生嘶声厉喝,试图将其拦截。
然而,此刻的黄家叔祖状若疯魔,竟硬生生凭借一股惨烈气势震开厉槐生,速度不减反增。
陈盛冷眼看着这垂死一击,目光微动。
下一刻,他持刀的右手猛然一震。
“咻——!”
‘摄寒’宝刀化作一道夺命幽光,脱手飞出,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射黄家叔祖而去。
“嘭!”
黄家叔祖竟不闪不避,只是微微侧身,任由那锋锐无匹的刀锋深深嵌入其肩胛,几乎将他半边身子劈开,鲜血如同泉涌。
但即便如此,他的冲势也丝毫未减。
借着这股惨烈的惯性,他将毕生功力凝聚于唯一完好的右掌,掌心赤红如烙铁,带着焚尽一切的死志,轰向陈盛面门。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陈盛眼中寒光爆射。
他左手依旧牢牢钳制着韩灵儿,右脚踏碎脚下青砖,腰马合一,右拳紧握,淡金光泽瞬间复盖整条手臂,一股恐怖的力量在其中蕴酿、爆发。
“嘭——!!!!”
拳掌再次悍然对撞!发出一声沉闷如巨锤擂鼓的轰鸣。
狂暴的劲气以两人为中心炸开,卷起满地尘埃,吹得陈盛官袍猎猎作响,发丝飞扬。
两人身形凝滞一瞬,仿佛时间静止。
然而,下一刹那——
“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密集无比的骨骼碎裂声,如同爆豆般自黄家叔祖的右臂响起。
他那条灌注了毕生功力、赤红如铁的手臂,竟从指尖开始,寸寸断裂,扭曲变形。
黄家叔祖的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愕与难以置信,似乎无法理解,自己燃尽生命的一击,为何如此不堪一击?
“嘭!!!”
最终,他残破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地。
双目圆睁着死死盯着陈盛,气息断绝。
死不暝目!
这一刻,周遭仿佛安静了一瞬。
无数道目光,带着敬畏、恐惧、震撼,齐刷刷地聚焦于那傲然而立的玄色官袍身影之上。
被陈盛扼住咽喉、亲身感受了方才那石破天惊一拳的韩灵儿,更是娇躯剧颤,美眸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陈盛的实力,已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怖烙印。
陈盛漠然瞥了一眼脚下黄家叔祖的尸身,随即,那冰冷的目光转向手中瑟瑟发抖的韩灵儿。
仅仅一眼,便让韩灵儿如坠冰窟,心神俱裂。
“陈盛,放开灵儿!!”
废墟中,许慎之挣扎着撑起半边身子,恰好目睹了外祖惨死、师妹受制的全过程,顿时目眦欲裂,嘶声怒吼。
外祖身死固然痛心,但此刻他更恐惧的是韩灵儿的安危,观陈盛行事之狠辣,他真怕下一刻便会捏断那雪白的脖颈。
“此番是灵儿鲁莽冲撞了陈统领万望万望陈统领高抬贵手”韩灵儿声音颤斗,带着哭腔哀求,以为陈盛下一刻便要取她性命。
“之前便给了你们离开的机会,是你们自己没有把握住。”
陈盛淡然一笑,但那笑容在韩灵儿眼中却比恶魔更可怕,他目光扫向许慎之:“现在求饶,不觉得太晚了些么?”
“陈盛,是我许慎之出手攻击于你,与灵儿无关!她只是担心我才你快放了她,有什么手段,尽管冲着我许慎之来!!”
许慎之嘶吼着,试图激发残存力气,拾起一旁的宝剑。
“冲着你?”
陈盛眼底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蔑视:“你也配?”
许慎之脸色铁青,阴晴不定,最终咬牙威胁道:
“灵儿乃是铁剑门精心培养的内门弟子,你若敢伤她分毫,铁剑门绝不会善罢甘休,我许家也必倾全族之力,与你不死不休。
届时,纵是官府,也未必保得住你!”
“哦?是吗?”
陈盛闻言,竟是轻篾地笑了起来:“本官倒真是有些害怕啊。”
笑声戛然而止,他的语气骤然转冷,带着刺骨的寒意:
“但本官还真想见识见识,你许家如何与我不死不休,铁剑门又能奈我何?!”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韩灵儿惊惧的面容上,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
“不想死,就闭嘴。”
说罢,竟不再理会状若疯狂的许慎之,直接钳制着韩灵儿,转身便向黄家内堂方向走去。
“陈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