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真气瞬间凝聚,化作无坚不摧的利刃,猛地向前一探。
“噗嗤——!”
手掌毫无阻碍的贯穿了馀千童的腹部,狂暴的真气如同怒龙入海,瞬间将其丹田内那枚维系着先天根基的灵种,绞得粉碎。
“呃啊——!!!”
馀千童发出半声凄厉而不甘的嘶吼,灵种破碎带来的反噬与剧痛,让他七窍之中鲜血狂涌,周身气息如同泄闸的洪水般飞速溃散。
目光更是死死瞪着陈盛,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我是青蛟
“你什么都不是。”
陈盛冷漠的打断了馀千童的话,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你只是我的进身之阶,一块踏脚石而已。
说罢,陈盛手臂一振,像丢弃一件破烂垃圾般,将馀千童尚在抽搐的尸体随手掷向杨家商船的甲板。
“嘭!”
沉重的尸体重重砸落,在木质甲板上留下一个浅坑。
馀千童双目圆睁,瞳孔中残留着极致的恐惧与不甘,身躯无意识地剧烈颤斗着,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大口大口的污血不断从口鼻中涌出,最终连一句完整的遗言都未能留下,便头一歪,气息彻底断绝。
对于一位先天强者的陨落,陈盛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烦人的苍蝇,随即目光便平静地转向对面贼船上那些面无人色的水匪,淡淡开口,声音却清淅地传遍江面:“尽屠之,一个不留。”
“锃——!”
慑寒刀发出一声清吟,不带一丝血迹的骤然归鞘。
“属下遵命!”
“谨遵统领之命!”
许慎之、严鸣、厉槐生等人轰然应诺,声震江面,下一刻,数道身影已如猎豹般跃起,携着凌厉的杀意,扑向贼船。
杨议此刻也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震撼,扬声大喝:“奉陈统领之命,杨家子弟,随老夫杀贼!”
“杀——!”
数十道身影紧随其后,如同下饺子般跃向贼船。
霎时间,兵刃交击声、临死前的哀嚎声、绝望的求饶哭喊声交织成一片,彻底打破了青临江面的死寂。
而陈盛对于身后的厮杀则恍若未闻,身形缓缓自空中落下,轻飘飘的踏足甲板。
一名机灵的士卒赶忙将太师椅搬至他身后,陈盛瞥了那士卒一眼,微微颔首,随即安然坐下,宛如观赏戏剧般,冷漠的注视着前方单方面的屠杀。
随着馀千童陨落,李千浪重伤失去战力,这所谓的青蛟盟分舵,仅剩两名化髓境武师支撑。
而官府一方,算上杨议,足有四位化髓境武师。
实力对比如此悬殊,结局自然毫无悬念。
交手几乎从一开始就是一边倒的碾压,许多水匪更是早已丧胆,甚至在交手过程中便丢盔弃甲,跪地求饶,妄图被官府招安。
然而,陈盛的命令是尽屠之”。
对此,无人敢违逆。
很快,便有水性好的水匪见势不妙,企图跳船潜水逃窜。
然而,他们刚落入水中,早已在船弦张弓搭箭多时的武备营士卒便毫不尤豫地松开弓弦。
“咻咻咻——!”
利箭破空,精准地射入翻腾的水花中。
倾刻间,十几团血色在江面晕染开来,随即被湍急的江水冲散。
陈盛之所以没有亲自出手清扫这些杂鱼,一方面是因为没有必要。
兵对兵,将对将,他需要给手下人立功和展现价值的机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轻松写意。
对付馀千童,凭借《六极金钟决》的强悍,确实形成了碾压之势。
但问题在于,他终究只是初入先天,真气总量尚不充盈。
尤其是维持那防御力惊人的先天护体金钟,更是让真气的业耗极为巨大,方才一战,他近的真气都耗在了金钟之上。
此刻,他丹田内的先天真气,仅仅只剩下三分之一左右。
在宽大官袍的遮掩下,无人看到他垂下的手中,正紧握着一枚元晶,悄无声息的正在汲取着其中精纯的元气,补充业耗的真气。
约莫一刻钟后,江面上的喊杀声方才渐渐停歇。
严鸣快步走到陈盛面前,身上带着浓郁的血腥气,脸上却洋溢着兴奋的红光,躬身行礼,声音洪亮:“禀大人,贼船之上,水匪七十六人,已尽数诛,我方仅轻伤三人,无人身死。”
“做得不错。”
陈盛微微颔首,随即下令:“命人将所有水匪首级割下,带回县衙,昭示全县。”
这是他的功绩,当然要公之于众。
随后,陈盛目光一转,扫过肃立待命的许慎之、厉槐生以饲杨议等人,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许慎之、厉槐生、杨议听令!”
“属下在!”
“老夫在!”
“尔等即刻兵分三路,由杨族长带路,分别前往青狼水寨以饲其他华要水匪巢穴。”
陈盛眼眸中寒光凛冽,杀意如冰:“今日本官要趁此良机,犁庭扫穴,一举荡平常山县域内所有水匪,彻底肃清青临江。”
这些水匪中的顶尖高手已全军复没,剩下的不过是土鸡瓦狗。
而他们多年劫掠积累的财富,正好作为此战的额外犒赏,充实他的库藏。
“是,属下遵命!”
许慎之、厉槐生肃然应命。
“陈统领放心,老夫定当竭尽全力。”
杨议也连忙躬身,态度比之前更加恭顺。
见识了陈盛先天之威后,令其心中敬畏更深,同时也明白陈盛这尊真龙,恐怕很快就要离立常山这片冒滩了。
在此之前多为陈盛办事,也为杨家多扫清一些障碍,乃是明智之举。
“恩,速去速回。”陈盛满意的摆了摆手。
待得大部分人手领命跃上来时那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