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往城头抛射箭矢,压制城头夏兵,不让他们轻松抛掷石块进行防守。
这样一来,壕沟里的宋兵掘进速度明显加快,没多久终于挖进了城门洞里。宋军大声欢呼,大队宋军步卒开始列队。
夏军主将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虽然还不清楚宋军挖壕沟是干嘛,但总归不是好事。歇息了一天,应该就是为了现在的总攻了!
只见几队宋兵顶着盾牌,抱着几个酒坛子往城门口冲来,夏军主将情知不妙,大叫:“放箭,射死他们!”
可如雨的箭矢也挡不住宋兵踉踉跄跄的步伐,眼看着他们一队一队的冲进了城楼下面。
没多大一会,又看见这些宋兵拼命地往外跑,跑出几十米远后,便转了个弯躲进横向壕沟里,捂着耳朵趴在地上不动了。
夏兵们看着宋兵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操作,面面相觑,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守军们中间蔓延。
刘錡这次也豁出去了,把营里所有的颗粒状的黑火药全部集中起来,除了库存的,连做好的手雷里的火药都重新倒了出来,用大号酒坛子塞满,压的紧紧的,用泥蜡封死,坛口留有一根长长的用来引火的麻绳。
这麻绳可不简单。先把细麻绳和细布放在尿液里面浸泡,尿液这东西,军营里多的是,人尿马尿都有,又陈又浓,浸泡整整一天,拿出来阴干,然后,用细布先沾满细细的黑火药粉末,再用细麻绳紧紧裹住细布,做成粗麻绳,再用黑火药粉末裹了一层,最后又用猛火油刷了一层,下足了功夫。
每个酒缸二十多斤重,填装火药前,先仔细地用细麻绳紧紧的捆上好几层,只留出缸口,缸口用软木塞住,引火麻绳埋在缸里,从缸口引出,缝隙用蜡封死。
刘錡仔细嘱咐负责运送酒缸的宋兵们,一定要用细布塞住耳朵,到了门洞后,先用工兵铲在城门根下掏出几个坑,把这些酒缸并排埋进去,每个酒缸的麻绳紧紧地拧在一起,然后在酒缸附近的地面上和城门上多多浇上猛火油,猛火油顺着麻绳引到尽量远的安全处,用火折子点燃后快速离开去壕沟里躲避冲击波。
尽管准备的如此充分,刘錡还是让弓弩手向城门洞里发射火箭,确保能引燃酒缸里的火药。
刘錡做出来的黑火药虽然经过提纯和颗粒化,威力比以前大了很多,但毕竟不是现代的炸药,种师道那里的所谓“震天雷”个头也不大,更不好操作,于是刘錡只能用这个笨办法,挖掘壕沟抵近爆破!
刘錡拉着癿秋趴在了地上,尽管已经塞进了软布,还是用手紧紧捂住了耳朵!
刘錡所部官兵,也有学有样集体卧倒抱住头,其他各部宋军看着他们的姿势都觉得好笑,大家都憋足了力气,准备第一时间发起冲锋,抢进城中立功受奖,现在先趴在地上,待会不就落于人后了吗?
等待是漫长的,起码在刘錡的心里,是漫长的。完全没有记忆中手榴弹、炸药包导火索那种“嗤嗤嗤”火花直冒、迅速引爆的意思。
城门洞里火箭不断落下,地面已经一片火焰,夏军主将看着黑烟滚滚的城门楼,心想闹了半天也就是个火攻而已!城门内侧早已用条石封死,撞城槌都冲不开,火烧也就那回事。
种师道等了一会不见动静,正待转头问刘錡,只听得“咚、咚咚咚”连续震耳欲聋的几声巨响,大地震颤,宋军只觉得脚下摇晃,腿脚发软,没有防备的甚至“扑通”坐到了地上!
种师道虽然听惯了“震天雷”的爆炸声,但又哪里能和这种程度的爆炸声相提并论!种师道拄着大刀,抚了抚胸口,吁了口气。身后军阵中,宋军战马受惊嘶鸣,乱蹦乱跳,骑兵们使劲控住缰绳,才不至于落下马来。
浓烟散去,厚厚的城门已经被炸成一堆木屑,门后的条石虽然没有被炸飞,也被炸成了好几段,东倒西歪的躺在地面上。城楼上鸦雀无声,其实没有几个夏兵被当场炸死,但只要是靠近城门的夏兵,都被冲击波震得内脏破裂,口吐鲜血,眼见也是活不成了!
夏军守将刚才离得最近,还扒着女儿墙正在观望,这一下爆炸,把他震的是七荤八素,头晕目眩,幸好穿了铁甲,保住了一条命。
种师道看向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刘錡,见刘錡点了点头,便大手一挥,号角“呜呜”地响起,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瞬间响起,憋了好多天的郁闷终于得到了释放!成千上万的宋兵密密麻麻的冲向了臧底河城城门。
夏军守将长叹了一口气,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正待吩咐手下投降,忽然一员宋将手舞铁枪冲上城楼,挡者披靡,正欲说话,铁枪已直搠过来,赶忙翻手一刀格挡开来,只见这员宋将大喝一声,枪花抖出,夏军守将眼睛一花,单刀正待劈出,只觉胸口一凉,已被宋将搠了个对穿。
没多久,斗志全无的夏军就被宋军杀了个干干净净,宋军攻城死了这么多人,现在城破了,根本不接受投降,斩首三千余余。
刘錡部没参加最后的攻城,城破之后,刘錡带着他们回本营休息了。
不多久,种师道就派了传令兵过来来请刘錡去大营议事。刘錡来到大营,里面已经站满了各路将领。
种师道对众将说道:“此次臧底河之战,我军虽久攻不下、伤亡惨重,不过秦凤路第三将指挥使刘錡,指挥有方,先在五岔口设伏,重创夏国援军,虽然刘錡为防瘟疫,已将尸首尽数焚烧,无法核定确实战绩,但从缴获的战马、衣甲、军旗来看,至少也有五千有余。后又掘壕抵近、火药破门,使我军得竟全功。此战,刘錡当居首功!”
众将频频点头,毕竟在场的所有将领,都是经过攻城血战,部下死伤惨重却没有丝毫办法的人。要不是刘錡想出的这个办法,可能到现在大家还是束手无措。
忽然,一个中年将领越众而出,对种师道叉手行礼道:“相公之前曾言,谁先攻上城头,即为首功。故而将士方肯用命,拼死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