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稳稳地抵在了年轻铁鹞子汗湿沾血的额头上。
动作精准,纹丝不动,如同早已丈量好距离。枪口紧紧贴着眉心的皮肤,压下一个微凹的印子。
枪管传来彻骨的冰冷似乎短暂地唤回了那年轻士兵的一点神智。
他涣散的眼神似乎再次凝聚了起来,艰难地聚焦在了陈七那毫无波澜的脸上。
干裂带血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嘟囔着一句党项语,每一次开合都扯动伤口,涌出更多的血沫,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在抽:“都统……会……给……我们……报……仇……”
“呯!”
枪口喷出一小团刺鼻的硝烟,随即在干燥的空气里迅速散开、消失。
沉闷而干脆的声响在死寂的河滩上显得异常突兀。
年轻骑兵最后的尾音戛然而止,连带着他试图挺起的残躯。
那颗头颅猛地向后扬起,整个身体失去支撑,颓然砸回那片浸透了他自己鲜血的滚烫焦土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额头上一个规则的小孔正往外渗出红白混合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