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直面南方可能的口诛笔伐甚至军事压力。
但……这压力难道现在就不存在吗?事实割据早就形成,赵构对他恐怕早已忌惮多于倚重。
“取天下之地,当有天下之器。”
刘錡低声自语,目光落在舆图上那片广袤的疆域。
虽割据一方,如名位不符,则终是困守。
唯有打破旧壳,创立新朝,才能以全新的气象和名分,去整合西夏故地,去经略河西,去与金、宋乃至更远的势力争衡。
这盘棋,继续在“宋”的旧棋盘上下,已是死局。
唯有掀翻旧盘,重定规则,方能杀出一条生路。
想到此,刘錡心中再无犹豫。
他唤来亲卫,沉声吩咐:
“去请范先生、李总管、李总长、常先生几人即刻过府议事。”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告诉他们,有关乎我等前途命运的大事,需共决之。”
晨光透过窗棂,照在他坚毅的脸上。
他知道,这次议事的主题将不再是“如何度过危机”,而是“如何开创一个新朝”。
一场远比战场厮杀更复杂、更惊心动魄的大幕,即将拉开。
他需要统一西军核心层的意志,这一步踏出,便再无回头路。
要么君临天下,要么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