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陈耀已经赶来,蒋天正立马换上了身睡衣,顺便还用生姜汁抹了下眼角。
好家伙,这辣的呀…
蒋天正双眼顿时红了,眼泪更是不要钱一样往下流。
陈耀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哀嚎。
“哥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你弟弟没用,想保住你的家业,但是到处都是坏人…”
“你以前交的都是什么酒肉朋友啊…”
“天天跟我说做人要讲忠心义气,说什么蒋家走到今天,靠的就是一个义字…”
“你自己看看?”
“现在你一死,到处都是想扑上来吃你尸体的,你心心念念的洪兴,更是没有一个站出来给你主持公道的啊!”
“哎,我的好大哥呦,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我想给你报仇啊,但是我做不到啊…”
“呜呜呜…”
那真是闻者流泪,听者伤心。
门口的陈耀听的双耳都红了,不由又羞又愧,亦有几分心头黯然。
“说什么忠心义气?”
蒋天正还在哀嚎:“我怕我连你的头七都顶不住…”
“就要被人抓走啊…”
“我的哥呀…”
“你也别想着风光大葬啦,我已经想好了,等下把你一火化,然后我们就一起回澳洲。”
“港岛这个地方,就算啦,算啦…”
陈耀一听,登时大急,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去。
就见蒋天正坐在地上,一边捶地,一边痛哭。
地上更是有不少纸团,一看就知道是擦眼泪的。
“小蒋先生。”
陈耀一把往边上一跪,他看蒋天正泪流满面,果然是痛彻心扉。
心想,虽然小蒋先生平常对蒋先生横挑眉毛竖挑眼的。
毕竟是亲兄弟…
现在出了这种事,真是伤心欲绝啊。
陈耀也哭:“蒋先生出了这种事,兄弟们也很伤心,小蒋先生,你万万莫要做糊涂事。”
“否则,我怎么对的起蒋先生?”
蒋天正仿佛没听到,或者说没注意到陈耀来了。
只是自顾自在那边哀嚎。
“你说你为了洪兴,战战兢兢,到头来,原来就是一场梦。”
“说什么洪兴…”
“哥啊,等下我们就一起回澳洲,否则,你的好弟弟我啊,只怕要跟你一起下去吃元宝啊。”
陈耀大惊,他啪一声就甩了自己一记耳光。
“小蒋先生,是我事情没有做好。”
“要打要罚,您只管吩咐。”
陈耀想起蒋先生之前对小蒋先生其实也蛮关心,可恨自己,蒋先生这一走,自己竟然忘记派人过来护卫小蒋先生安全。
这一耳光,总算让蒋天正注意到陈耀。
他木然转过头,跟着好象想起什么,就赶紧擦眼泪。
“阿耀,你来的正好。”
蒋天正说道:“港岛这个地方,是容不下我们蒋家了。”
“我不能拖累你们,等下我们去殡仪馆,直接就把我哥给化了。”
“然后我连夜带我哥走!”
陈耀悲愤欲绝,他叫道:“小蒋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蒋先生被人暗算,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兄弟们心里都憋了一股气,一定要为蒋先生报仇。”
蒋天正连连摆手:“别说这个,别说这个。”
他装作一副惊惧的模样。
“你们港岛水太深,我也不知道我哥得罪了什么人。”
“这个地方,我不敢待,但是我也不能放着我哥不管。”
“小蒋先生。”
陈耀哭道:“您也是蒋家人,也是洪兴的一分子,谁敢对你怎么样?”
蒋天正说道:“我哥都被人打死了,还说这个做什么?”
“知不知道?”
“这几天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啊?黑到白道灰道,每个人都敢上来威胁我。”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不行,我必须要带我哥走。”
“他们不就是要钱么?”
“给他们,都给他们!”
“我得走,我得走啊。”
陈耀一听,总算明白过来。
一定是有人看蒋先生死了,所以要谋夺蒋先生的家财。
如此一来,小蒋先生当然就挡了他们的路,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
“小蒋先生,您不能走啊,您这一走,我们洪兴就散了。”
“老蒋先生打下来的基业,就会分崩离析,您,您到时候可怎么向老蒋先生还有蒋先生他们交代么?”
“那不是还有我二哥?”
蒋天正絮絮叨叨:“虽然大文跟我说,说我哥立下遗嘱,如果有什么不测让我继承洪兴。”
“但是我自己清楚,我哪里是这一块料?”
“哎,我对社团的业务也不熟悉,肯定不能够。”
“你们就找我二哥,我呢,就带我大哥回澳洲…”
陈耀一听,等等?
他琢磨一下,便赶紧道:“小蒋先生,蒋先生立下遗嘱说让您继承洪兴龙头之位?”
“我说过么?”
“没有,没有。”
陈耀急道:“小蒋先生,其实,兄弟们对你的感官都不错。”
“这段时间,蒙您的恩德,弟兄们也有个前程。”
“其实,你来坐这张位置,合情合理。”
蒋天正连连摇头:“虽然说兄终弟及天经地义,但是我从来没有管过社团,没有经验,也没有心思。”
“哎,还是就交给我二哥。”
“虽然我大哥跟我二哥有矛盾,但是都这种时候了,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陈耀急了:“小蒋先生,您不是有蒋先生的遗嘱么?”
“这我们洪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