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鬼子，烧焦的，残缺不全的。
墙壁被熏得漆黑，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臭和血腥味。
火焰喷射器造成的火势还在燃烧，但已经小了很多。
“咳咳……刘屹哥！你醒了！”小石头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他脸上黑一道白一道，衣服也破破烂烂，正拿着一块破布试图给刘屹按住肩膀的伤口。
“妈的……老子还没死……”刘屹咧嘴，牵动了伤口，疼得倒吸凉气。
他挣扎着坐起来，看向战场。
周少校和张猛正带着残余的弟兄，依托着走廊里的尸体和杂物，和重新组织起来的鬼子对峙。
刚才的反扑，打退了鬼子的第一次冲锋，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还能站着的，加上他和周少校、张猛、小石头，已经不足十人了。
“情况怎么样？”刘屹哑声问道，从地上捡起汤普森，检查了一下，还好没坏。
“鬼子退回缺口那边了，但没走！”周少校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混合着后怕和庆幸，“你小子……命真大！”
刚才那一下，他以为刘屹死定了。
张猛拄着工兵铲，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铲子上沾满了红白之物：“妈的，刚才至少干掉了十几个鬼子！喷火的那个死透了！”
他的胳膊也被划了一道口子，简单包扎了一下。
咚！！
外面，坦克的炮击还在继续！
又一发炮弹砸在二楼！
砖石哗啦啦落下！
“大力哥他们怎么样了？”刘屹急忙问道。
“不知道！”周少校脸色难看，“楼上没动静了！可能……被炮弹……”
“咳咳……老子……还没死！”楼梯上方传来王大力虚弱的声音。
只见王大力被一个轻伤的士兵搀扶着，出现在楼梯口。
他半边脸都是血，身上也挂了彩，但那股子凶悍劲还在。
“妈的！差点被活埋！石头没事，就是震晕了！”王大力骂骂咧咧，“子弹！还有没有子弹？！老子的枪还能用！”
他的g34刚才被掉落的砖石砸了一下，但似乎还能操作。
希望！
一丝微弱的希望重新燃起！
只要重机枪还能响，他们就还有支撑下去的可能！
“弹药！弹药！”周少校立刻喊道，“把所有能用的子弹都收集起来！优先供给机枪！”
几个士兵立刻开始翻检尸体，收集弹药。
三八大盖的，歪把子的，只要是口径差不多的，都往王大力那边送。
虽然不完全通用，但应急或许可以打几发。
刘屹看了一眼系统。
刚才昏迷中，系统结算了不少积分。
击杀火焰喷射兵的奖励果然丰厚！
加上后续混战中友军击杀，他也分到了一些助攻积分。
还差将近400分才能兑换巴祖卡。
不够！还是不够！
外面的鬼子似乎也在重新集结。
枪声稀疏下来，但一种更令人不安的寂静笼罩着战场。
咚！咚！咚！
坦克还在有条不紊地开炮，一炮一炮地摧毁着这栋建筑。
它在用炮火，一点点瓦解守军的意志和工事。
“鬼子在等什么？”张猛皱着眉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等我们崩溃，或者等他们的增援。”周少校声音低沉，“也可能……是在等炮火彻底摧毁我们的防御。”
他看了一眼西侧那个被炸开的缺口，又看了看被炸得摇摇欲坠的楼梯。
“我们守不住这里的。”周少校做出了艰难的决定，“退！所有人退到二楼！把楼梯彻底堵死！”
一楼太空旷了，缺口太多，根本守不住坦克的炮击和步兵的冲击。
退守二楼，利用楼梯进行节节抵抗，是唯一的选择。
“走！快！”
命令下达，残存的士兵们互相搀扶着，开始向二楼撤退。
重伤员被抬着，轻伤员咬牙坚持。
刘屹断后，汤普森警惕地指向走廊深处。
小石头扶着他。
“刘屹哥，你的伤……”
“没事。”刘屹摇摇头，肾上腺素的效果正在褪去，疲惫和剧痛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们退到二楼楼梯口。
王大力已经架好了g34，虽然没有多少子弹，但黑洞洞的枪口依旧是巨大的威慑。
“搬东西！把所有能搬的都给老子堆到楼梯上！”张猛大吼着，开始指挥士兵搬运二楼房间里的家具、杂物，甚至拆下来的门板！
床、柜子、桌椅……所有重物都被堆在楼梯上，形成了一个简易但厚实的障碍物。
只留下几个射击孔。
轰隆！
就在他们刚刚布置好障碍时，一楼传来巨大的响动！
是坦克！
那辆九五式坦克，竟然直接撞开了残破的大门，碾过一楼的废墟和尸体，硬生生挤进了主楼大厅！
钢铁巨兽的引擎发出沉闷的咆哮，履带碾压着砖石，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它停在大厅中央，炮塔缓缓转动，对准了楼梯口！
所有人都惊呆了！
鬼子疯了吗？！
把坦克开进楼里？！
狭窄的空间里，坦克几乎没有机动的余地，但也意味着，它的火炮和机枪可以肆无忌惮地轰击楼梯！
“妈的！”周少校脸色惨白，“鬼子是想把我们彻底堵死在楼上！”
坦克停在楼下，他们就失去了任何从一楼突围的可能！
而鬼子步兵可以从容地清理一楼，然后集中力量攻击楼梯！
哒哒哒哒哒！
坦克上的车载机枪率先开火！
子弹疯狂地扫射在楼梯的障碍物上！
木屑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