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一片寂静,许多族人都被富岳这番现实的分析所震慑,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是啊!
木叶的势力盘根错节,宇智波早已被孤立,贸然开战无异于自取灭亡。
然而,宇智波刹那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非但没有被说服的颓丧,反而燃烧起更加偏执的火焰。
“说完了吗,富岳族长?”
“你枚举了所有敌人的强大,分析了所有我们不该反抗的理由真是精彩!不愧是能看着家族被一步步逼到墙角的好族长!
“你!”富岳勃然变色,这话语太过恶毒。
“我怎么?”刹那猛地踏前一步,毫不退缩地逼视着富岳。
“你口口声声为了家族,可你的每一次争取,换来的都是我们生存空间的进一步压缩!每一次忍耐,都让族人承受更多的白眼和排挤!”
他猛地挥手,指向身后那些脸上尤带不甘的激进派族人,声音陡然拔高。
“你问问他们!问问这些每天在村子里巡逻,却被村民像防贼一样看待的族人!”
“我们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等到警务部的编制被取消?等到我们被彻底逐出木叶?还是等到某天晚上,暗部和根部的屠刀悄无声息地落下来?”
这番话极具煽动性,刚刚被富岳压下去一点的躁动再次抬头,不少年轻族人眼中重新燃起愤怒的火苗。
“刹那,你这是在煽动内战!”药介长老厉声喝道,他身后的保守派族人也纷纷上前,气氛再次剑拔弩张。
“内战?哈哈哈!”刹那发出一阵悲凉而疯狂的大笑。
“药介,你睁开眼睛看看!外面那些人早就磨好了刀!我们只是在选择是跪着死,还是站着亡!”
他猛地转头,死死盯住富岳,一字一句地问道。
“宇智波富岳,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现在拥有足以改变这一切的力量。”
“你,还有你们这些保守派,是选择继续龟缩在这里祈求敌人的怜悯,还是愿意赌上一切,为宇智波杀出一条血路?”
“足以改变一切的力量?”富岳眉头紧锁,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刹那,你究竟在说什么胡话?哪里来的这种力量?”
“胡话?”刹那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眼中闪铄着一种混合了狂热与敬畏的光芒,“很快你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一个平静的声音如同冰水般泼洒在这片燥热而混乱的场地上。
“他说的力量,在这里。”
所有人循声望去。
人群如同被无形的手分开,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他穿着深蓝色的普通宇智波族服,步伐平稳,神情淡漠。
“宇智波默?”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刚才说什么?”
宇智波默的出现让大多数族人感到错愕,低低的议论声瞬间响起。
在众人的印象里,宇智波默不过是警备队中一个不起眼的中忍,资质平庸,性格也不突出。
富岳的瞳孔微微一缩,他想起了之前与默的谈话,想起了那个关于带土和琳的惊天秘密。
如果整个宇智波还有谁敢在这种场合说出如此狂妄的话,如果还有谁能给刹那这样的老顽固如此底气
恐怕,就只有这个他一直没能看透的宇智波默了。
这个认知让富岳感到一阵寒意,却又隐隐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
药介长老和其他保守派则是一脸茫然与警剔。
刹那看到默,眼神微不可察地亮了一下,原本咄咄逼人的气势悄然收敛了半分,甚至微微侧身,给默让出了位置。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富岳和几位长老的眼睛。
宇智波默走到富岳与刹那中间,先是对着富岳和大长老宗严微微颔首,算是行礼,然后才转向刹那,以及他身后黑压压的激进派族人。
“族长刚才的分析很透彻。”
“宇智波的处境确实四面楚歌,木叶各大家族都与我们为敌,贸然开战只会让宇智波陷入万劫不复。”
这番开场白让保守派众人稍稍松了口气,连富岳紧绷的脸色也缓和了些许。
“但这是基于过去和现在的力量对比。”默话锋一转,右手缓缓抬起,指尖轻触自己的眼角。
“而我带来的,是未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轰然爆发!
那不是查克拉的冲击,而是源自血脉深处、直击灵魂的绝对压迫感!
无论是激进派还是保守派,凡是开启了写轮眼的,都感到自己的瞳力在哀鸣、在恐惧!
宇智波默的双眼在刹那间化为一片令人心悸的猩红。
三枚勾玉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疯狂旋转、碰撞、破碎,无数细小的血色光点迸射,又如同受到无形引力的牵引,向内疯狂坍缩、重组!
最终,呈现在所有人眼前的,是一双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眼睛。
万花筒写轮眼!
而且是前所未见的,如同星空般浩瀚、神秘的万花筒!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南贺神社前!
所有的争吵,所有的对峙,所有的愤怒与不甘,在这双眼睛出现的瞬间,都显得如此可笑和渺小。
“这,这是”大长老宗严手中的拐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苍老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颤斗。
“万花筒写轮眼!”宇智波富岳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他死死地盯着那双眼睛,身体微微颤斗。
这就是默的底气?这就是刹那敢于逼宫的依仗?这就是宇智波真正的未来?
宇智波默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将每一个族人脸上的震撼、恐惧、茫然、以及那潜藏在灵魂深处的、对力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