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真慧又道:“内息圆满冲击内气境,乃是由人体后天返先天,内功质变的第一步开始的关键蜕变,这一步,至关重要,全凭自身领悟与那一瞬间的打破藩篱,每个人的瓶颈不同,突破的契机更是千差万别。”
“要么,靠自身感悟,水到渠成;要么,借猛药冲击破关!”
“你若走的是单修一法,或两极两法,以你的资质悟性,师叔此刻给你一瓶冲击瓶颈的‘破气丹’,你便有七八成把握在数日之内冲开瓶颈,快速突破内气境。”
“但是,你走的是三元同修,根基深厚远超常人,瓶颈壁垒自然也比常人坚固数倍不止,若你此刻靠药力强行冲破这层三元平衡下的壁垒,就算突破内气,后面也会彻底断送你未来晋升内力境的希望。”
“你突破先天无望没什么,但若连内力境都无法突破,那可就有些丢人了。”
“我曾听师兄说过,三元同修的精妙便在于三者相互依存,相互制衡,共同进益。”
“从内息境突破到内气境,不仅仅是量的积累和境界的跨越,更是内息性质发生根本蜕变的过程,后天内息杂气化为相对精纯的内气,这个过程,需要你自身的精气神与天地元气产生深度共鸣,在突破的瞬间,三元同时完成质变,并重新创建起更高层次、更精微的三元平衡,这一步的感悟与掌控,是未来内力境修炼《三元归一气》的基础。”
“若借外力猛药强行冲击,固然可能破开瓶颈,但那瞬间的狂暴力量,会粗暴地撕裂你苦心维持的三元平衡,破坏掉三者间那微妙的本源联系,看似突破了,实则是拔苗助长,根基已损,将来内息化气,再想三元合一,凝聚内力?岂不是难上加难?那层被你药力强行撕开的裂痕,将永远成为你修行路上的天堑!”
“师叔不能给你丹药资源,否则就是害了你。”
王重一听了也能理解,借药物之力突破内气,后面内力境就难突破了。
“你只能靠自己。”
“这一步突破必须靠你自己去水磨领悟,水到渠成的突破为好。”
“感悟自身,体察三元流转之奥妙,查找那水满自溢,瓜熟蒂落的契机,这需要时间,需要耐心,更需要一点点的压力。”
“压力?”王重一不解。
“不错,师兄当初走败尽无敌路,动手不留情,对手非死即残,搞的举世皆敌,就要是给自己最大压力。”
“压力,是突破最好的催化剂。”
真慧站起身,灰袍无风自动,一股无形的气势开始弥漫整个精舍,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
“你如今空有三元圆满内息,空有清净菩提心,却无半分实战经验,更无在压力下激发潜能的机会,温室里的花朵,如何能经历风雨?”
他向前踏出一步,内敛的威压气息陡然爆发,向他压了过来:“法海,让师叔看看,你这内息圆满的三元根基,到底扎实到何种地步,也让你明白,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你那点内息,是何等的孱弱。”
话音未落,真慧枯瘦的手指随意向他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浩荡的真气狂澜,但就在那一指点出的瞬间,王重一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一股极度凝聚、沉重如山、又带着刺骨寒意的威压瞬间锁定了他,这不是内力攻击,甚至不是内气外放,仅仅是真慧以自身先天境界凝聚出的一缕先天精神威压,如同万丈高山轰然倾轧而至,又似九幽寒泉瞬间冻结灵魂。
“呃——”
王重一猝不及防,只觉得胸口如遭重锤猛击,眼前金星乱冒,呼吸瞬间停滞,体内奔腾的三相内息被这恐怖的压力瞬间压制,运行变得无比艰涩滞重,仿佛要在经脉中凝固,清净心带来的澄明心境,在这绝对的威压之前,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摇曳欲灭。
他想动,想闪避,想反抗,但身体仿佛被无形的枷锁层层捆缚,连动一根手指都艰难无比,那一点指尖明明离他还很远,却仿佛已经点在了他的眉心,死亡的寒意瞬间笼罩全身。
“把你的菩提心经,伏虎气决,金刚童子功,全都运转起来,用你的清净心去感知这压力的本质,用你的纯阳去点燃反抗的勇气,用你的伏虎去稳固动摇的根基,三元一体,给我顶住!”
“如果顶不住,你不死也要残废!”
真慧冰冷的声音如同惊雷在王重一识海中炸响。
巨大压力下,王重一的大脑在蒂柯的辅助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清净心疯狂运转,强行驱散恐惧的阴霾,努力分析这无形压力的构成和薄弱点:“这不是实质能量攻击,是先天境界的威压之势,这是要最大程度的激发我的潜力,逼迫我的三元内息对抗压力,借此产生动态平衡下的质变。”
果不其然,在巨大的压力下,下丹田的纯阳内息被激发了什么本能,如同被投入滚油的火星,轰然爆燃,一股不屈、不甘、无畏无惧的灼热战意从心底升腾而起。
老子是穿越者,老子有挂,老子要当十里坡法海,怎么能倒在这里?
纯阳内息极限燃烧,化作一股炽热澎湃的动力源泉,疯狂冲击着那冻结身体的威压。
中丹田,伏虎内息如同磐石,也在纯阳之力的暴发推动下,死死守住脏腑经络,将那股倾轧之力尽可能分散传导,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
三元内息在三颗丹田的疯狂催动下,艰难地、却前所未有地高度协调起来,以清净心调用菩提内息为中枢指挥,以纯阳为爆发动力,以伏虎为坚实后盾,形成一道坚韧的防御洪流,硬生生顶住了这股压力。
就是王重一认为自己顶住压力,即将突破之时,真慧却是轻轻一笑,又缓缓收回了他的先天威压。
这种感觉,就象是开车冲刺到关键时候,即将冲到终点,结果突破嘎的一下,车没油了,憋屈的很。
王重一有些幽怨的看向真慧,为什么不继续给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