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松亦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有些语塞。
张远却道:“不是甚贵重之物,一张灵虚遁风符而已,师弟收下便是。”
许青松想了想,还是依言收下。
“那便谢过院师,今后若是有甚吩咐,院师直言便是。”
“见面礼,和吩咐谈不上关系。”
张远摇头,“安心修行,我观你进境,想来不需多久,便能与师弟在内院相见。”
“借院师吉言。”
许青松见其没有其他话要说,当即便起身作揖:“那小弟便告辞了。”
“去吧,一旬之后再来领回法器便可。”
张远轻声回应,待得许青松的身影消失在廊道,他方才抬手习惯性的揉了揉下巴。
“钟师叔既要给他一张保命的符录,为何不自己赠予,偏偏要我来送?”
“难不成钟师叔那特殊的灵觉感受到了什么?”
“亦不对,师叔灵觉并无这般通神。”
他摇摇头,想不清楚,只叹一声“怪哉”。
……
许青松亦觉奇怪,此前他确实收到了很多的善意,但都非是凭空而生。
或是性子、或是交往,总归有个缘由。
但此次的善意确实寻不出一点缘由,而且送的还是一张遁符。
他忽地想起了此前馀晖传授灵觉一事,莫非这保命符录亦是道院传统?
想不清,自然无需多想。
他摇摇头,沿着廊桥而行,下了廊桥,又转身朝着庭院而回。
转身的时候,馀光瞥见青羽殿,他脑海里又泛起了关于魔种之事。
亦不知宁轩最后的结果如何?
心中有所好奇,但他不好直接去询问执法师兄,便沿着湖岸去往了乙院。
不多时,他便寻到了十一号庭院,抬手敲响房门。
几息之后,房门朝着拉开,一名陌生女修站在内里。
其看起来与许青松年纪仿佛,着白色道袍,眉如远黛,眼眸狭长,整体却有几分英气。
许青松当即拱手一礼:“见过道友,请问徐清道友可在?”
女修还了一礼:“徐师妹此刻不在院内,若按往日习惯,很快便会回返,道友不妨入院等侯。”
“谢过道友。”
许青松微微颔首,跨入院内。
院中的规划与三十六院并无不同,女修将他引至凉亭之下,自我介绍道:“我名林沐瑶,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倒是我失了礼数,我名许青松。”
林沐瑶闻言不由一怔,脱口道:“道兄便是徐师妹常提起的许道兄?”
许青松愣了片刻,随后才无奈道:“道友这话,我却不知如何作答。”
林沐瑶歉然一笑:“道兄莫怪,主要是徐师妹言语中常言道兄道心坚定,斗法强悍,才让我有所失言。”
“未有责怪之意。”许青松笑着摇头,“只是未曾想徐道友对我评价如此之高。”
林沐瑶唇角含笑:“想来是道兄确实对她修行有所激励,才会如此。”
“许是如此吧。”
话音刚落,却听“嘎吱”一声,两人尽皆回首望向院门。
徐清的身形刚一露出,林沐瑶的声音便响起。
“徐师妹,许道兄来了。”
徐清闻言还未反应过来是谁,抬眸瞧见时方才眼眸一亮,快步走近,脸带惊喜之色。
“道兄,你怎来了?”
许青松还未作答,林沐瑶便起身道:“两位慢聊,我便告辞了。”
“有劳师姐招待了。”
徐清应了一声,爽快的在许青松对面坐下。
许青松亦微微颔首,随后才转首道:“我来此是有一事相询。”
“道兄直言便是。”
徐清笑着道。
“道友近日,可曾见过宁轩道友?”
徐清不假思索道:“恩,前日我才与宁道兄见过。”
顿了顿,她颇为好奇:“道兄怎关心此事?”
“只是恰巧路过,心血来潮罢了。”
许青松得了答案,自是不会将此事内幕说出。
徐清虽然也该被执法师兄询问过,但定然是不知其中内情的。
果然,她并未追问,反而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道兄是来打探血脉后人之事。”
仿若许青松真是来打探此事,她反而觉得失望一般。
“你还真是关心此事。”
许青松轻笑摇头。
徐清笑了笑,忽地想到了什么,又道:“道兄,刚才那位林师姐,你可知她此行是去哪?”
“自是不知。”
徐清眼眸明亮:“林师姐可不输道兄,她昨日炼气圆满,今日是去往云考院。”
“哦?”
许青松微微一怔,不由摇头:“这哪是不输我,分明是比我进境更快。”
“道兄还未炼气圆满?”
徐清一脸诧异,“我听宁道兄说,你早该炼气圆满了才对。”
“还需一段时日。”许青松却道,“他许是弄错了。”
徐清对他倒是信心满满:“在我看来,道兄绝对能留在道院的,就算慢上一些也无妨。”
许青松自是不认为会落选,但听得此言亦颇为好奇。
“道友为何对我如此有信心?”
徐清坦然道:“说不上来,但道兄给我的感觉就是一种……笃行千里,志在鸿鹄,对,就是这种感觉。”
话音刚落,她跳脱的思绪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忽地站起身。
“呀,道兄坐了许久,小妹竟未倒上一杯茶,实在失了礼数。”
许青松见她准备返身入屋,忙出声叫停:“不用如此,我这便准备走了。”
“啊?”
徐清回首,颇为懊恼,“小妹记性实在不好,这基本的事都做不好。”
许青松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