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我有一个小小的希望,希望韩老师能帮我一把。”
秦幽的话说得很客气,不过韩三评却警觉起来,瞪着秦幽:
“少忽悠我!”
“你到底要多少钱?”
秦幽正色道:
“韩老师我不要钱,我要一个权限,我希望你能委任我去参与国际电影大奖的评审,当然我只针对喜剧门类。”
“我想,无论是哪个国家的电影,做评奖的时候,一定都是需要专业的评委来做的。”
“那么评奖喜剧电影也好,其他类型的电影也好,都应该由专业领域的人来评审,这才合情合理。”
“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是怎么谈的,但是咱们国家已经添加了世贸组织,文娱行业不能拖国家的后腿。”
“一直这么挡着,不让外国电影进来,这绝对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这代价太大了。”
“我的意思是,咱们以排片松口,来换这个话语权,从咱们国内的各种奖项开始,以后要求在评审团队里面,强制规定按照市场份额比例分配评审席位。”
“而且每个类别,全部单独设立奖项,评奖环节,全部都由相关的导演、编剧、演员等优秀的电影人来评,只有这样,我们做的这一切才有意义。”
“不然的话,不管我的电影拍的怎么好,就会遇到一个非常尴尬的情况:”
“那是内外交困。”
“我电影拍的好有什么用?人家在舆论上封锁,说你这个奖都获不了,你不获奖就没有艺术资格,没有艺术资格怎么跟人家谈判?”
“哪怕以后拍个大片也好,人家就说奇技淫巧,附庸风雅,讨好观众,没有任何艺术追求,毫无价值。”
“这样我拍的再好有什么用?”
“票房再高有什么用。”
“人民群众是承认了,市场是承认了,可他们死鸭子嘴硬,顶着头不承认怎么办?”
“我到时候想干什么,也都使不上力。”
“我认为做事情就应该未雨绸缪,咱们要争的就是话语权,文娱行业争的就是话语权。”
“但是现在你必须给我一个说话的资格。”
“韩老师我和你是志同道合的人,我这个人对国家的热爱,我相信你感受的到。”
“我会用我的电影来表达我爱我的祖国。电影里面也掺杂了一大堆的私货,无时无刻都不在表达的对这个国家的热爱。”
“只要你支持我,我一定会竭尽所能,最起码不会比这些人更差。”
“而且即便我没有成功,咱们做的事情,效果不是特别好,可那又怎么样?”
“最起码咱撕开一个口子,还可以交给后来人继续。”
“有我这个人打样,到时候把商业市场打开,大量人才必定会进来,我很乐意以老带新。”
“等全新一代的电影人成长起来,就可以顺着我们给他们打开的门口,真正的登堂入室,能真正的面上国际,扬我国威。”
“但是韩老师,我们这代人必须把那个门打开,必须把这个位置坐下去,这才能谈以后。”
韩三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就是荒唐。
特别的荒唐。
要知道,他混到中影董事长这个位置上,不知道经历过多少腥风血雨,那是实打实的政绩,一点点做上来的。
论个人的能力,绝对是一时之选。
比秦幽这种涉世未深,还没有出大学校门的人,绝对是强到不知道哪去了。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老了,他在秦幽整个年轻人面前,已经相形见拙。
他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强的创造力,也没有那么强的视野,更没有那么强的想象力。
或者说,没那么强的自信。
说实话,秦幽提出来的这些建议,他此前从未设想过。
所以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自己作为中影集团的董事长,能够发挥出更强的影响力。
别的不说,国内的几个奖项评奖,金鸡奖百花奖等等,他是有一言堂级别的定义权。
因为他手里握着拍片权,谁敢不听他的话,他就不让谁的电影上映,这是实打实的威胁,也是实打实的权利。
他的的确确需要一个代言人去评审、去评奖。
此前在他手底下,最厉害的大将,只有刚子、谋子、凯子,现在又多了一个秦幽。
这四个人里面不必选哪个,也不必舍弃哪个,全给他一股脑塞进去不就完了。
韩三平只觉视野壑然开朗,他从未设想过这个角度。
而且从原时空的历史发展来看,当他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
而秦幽的建议,无疑是极具建设性,因为他抓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重点:
那就是权力,它是有时效性的,不变现就是垃圾。
现在趁着手里还有排片权,有更上面、更高个子的人,替他挡着,允许他禁止国外电影进入国内市场。
趁着这个时候,必须要做点什么,而不是坐以待毙。
被动的等人家打进来,那就太蠢了,到时候上面顶不住了,强制要求他必须放开市场,还怎么谈判呢?
那还谈个屁了!
那时候权力就过期了!
韩三平点了点头,没有当面许诺,也没有表示认可与否,他只是重重地看了秦幽一眼,手里刷刷写下一份文档,没有说这件事儿,反而说道:
“秦小子,你这部《赤壁》的电影,一旦《疯狂的石头》在上映后没有赔本,我们就如约,投资给你拍摄。”
“一个亿资金,也只是前期投入,后续不够,我可以再继续追加,我代表中影集团无止境的支持你。”
“但是你要记住,中影不是我的一言堂,我能够豪赌一把,支持你一次也是极限了,只有这一次机会,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