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已过于冒昧。
更何况,他感觉得到,裴桑枝对他的忍耐也已至极限。
来日方长啊。
目送宴礼离去,裴桑枝眉眼间那抹客套的笑意顷刻消散,转而覆上一层凛冽寒意。
想算计她?
算计她去打破他口中那所谓“匣子”?
她可从不愿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
还是这般意图温水煮青蛙似的暗中算计!
宴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啊。
像是关着一群竭尽全力佯装正常人的疯子。
跳不出匣子,就在匣子里一点点发疯,一点点自厌。
要么沦为行尸走肉,要么变成阴郁病态的疯子。
如此一来,只能说明,最病态的恐怕是当家主事之人。
裴桑枝眯了眯眼睛,渐渐敛回飘远的思绪。
如今,她可没闲功夫扫别人家的门前雪。
当年,也不知荣后是怎么走过那骇人的炭火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