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裴桑枝眉梢轻挑,面不改色道:“我见宴姑娘为与我说几句话,不惜一掷千金,还以为……宴姑娘与我是一见如故呢。”
“更何况,你我皆不欣赏令尊,也算性情相投、志同道合。如此说来,应算不上交浅言深,更谈不上冒昧了吧?”
“宴姑娘,你说呢。”
宴嫣又低低咳嗽起来,眉宇间倦意浮现。惨白的阳光洒落她苍白的脸颊,肌肤几近透明,仿佛下一刻便要羽化而去。
裴桑枝见状,继续道:“宴姑娘,即便你睡着了,方才允诺我的米粮与瓦房……也依旧是要作数的。”
宴嫣轻声道:“作数的。”
“方才话说得多,胸口有些发闷,请容我缓一缓……待会儿再与姑娘叙话。”
“裴五姑娘请自便。”
裴桑枝颔首:“解铃还须系铃人。至于汤药之类,莫说治本,怕是连治标也难,是药三分毒。”
“你且安心歇着,我去向岑女官交一下理好的账目。”
裴桑枝远离房间,行至西庑房寻到拾翠。她俯身凑近,低声而隐晦地嘱咐:“去告知荣国公,宴大统领……或许与永宁侯有私下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