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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裴桑枝倚在马车中,推开车窗,长长舒出一口气,这才轻声问道:“永宁侯生母所居的旧宅那里,可都按照我的吩咐,安排妥当了?”
素华颔首应道:“是霜序亲自去安排的,如今仍在宅子附近守着,定叫那些话不着痕迹地传进那对母子耳中。”
“姑娘,您说……侯爷的生母与她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真的会上钩吗?”
裴桑枝深深吸了几口清冽的空气,含笑缓声道:“素华,古人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若久溺奢靡,又岂能一朝返俭?”
“这段时日,永宁侯已断了对生母的接济。我们的人也没少给他那同母异父的弟弟制造麻烦,不是欠下赌债,便是殴斗生事、讹银赔钱,宅里甚至还连遭了两回窃。”
“她那点攒了半辈子的棺材本,早已贴补得所剩无几。”
“做了大半辈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妇人,她怎熬得住穷困潦倒?更何况身边还有个她一心想弥补、却恶习缠身的‘野儿子’。”
“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们也定会铤而走险。”
“更何况,我们的人早已悄无声息地为那母子二人‘指点’了一条明路。”
“永宁侯已然绝嗣,若裴临允再殒命,这份家业终究要落在自家人手中。她毕竟是侯爷生母,大不了再运作一番,给那野儿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再行过继之礼。”
素华不解道:“老夫人何以如此确信侯爷会听她的?”
裴桑枝轻笑:“自然是因为……她手中握着永宁侯的把柄。”
她就是敢断定,当年的过继一事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