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解惑。”
守在门边的拾翠与素华再度对视一眼,肩膀微微颤动,抿唇忍笑,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果然,她家姑娘始终清醒得很。
裴临允眉心微蹙,刹那间,他几乎觉得桑枝话中带刺。
可无论他怎样端详,横看竖看,都未能从她脸上瞧出半分讥讽之意,唯有满眼诚挚的困惑不解。
是了,一心为他着想的桑枝,又怎会绵里藏针,说出那般含沙射影的话来刺他。
想来,桑枝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可这些问题,也确实问住了他。
他的意愿,终究不是永宁侯府的意愿,更无法左右元和帝的圣意。
“我……”
“我……”
裴临允支支吾吾,半晌也未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至多能设法令侯府再不可能有子嗣降生,至多能替桑枝除去老夫人那“来路不明”
除此之外,他竟似束手无策。
裴临允懊恼地揉了揉脑袋:“容我再想想办法。”
裴桑枝暗忖:又是想想办法。
拾翠在心下附和:还是想想办法!
就不能有些新鲜的说辞吗?
裴桑枝:“四哥,我不好在府中久留,尚有些事需出府一趟。”
裴临允眉头皱紧:“天色已晚,你一个女儿家独自出府恐不安全。有什么事非待今夜处理?明日再办也不迟。”
裴桑枝耐心解释道:“白日需往养济院偿还人情,只得日落之后方得空闲。我已约了京中一位商人,打算将父亲先前予我的那间铺子出手,卖个合适的价钱。”
裴临允听明白了。
这是要变卖私产给老夫人的“野儿子”筹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