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宁珺川。
太机猜到会是荣国公府的人要他的命,以为是老夫人或者是宁宗佑,又或者是宁挽槿出尔反尔,却没猜到会是宁珺川。
但想来也正常,毕竟姜氏是宁珺川的母亲,宁珺川为母亲报仇也是应该的。
太机起身来到宁珺川面前,又重新跪下,“宁二少爷。”
宁珺川低敛着眼眸看向他,转动着小拇指上的墨玉扳指,“你方才说的秘密是什么?”
“是崔”
太机刚开口,一支箭矢突然破空而来,瞬间刺穿了他的胸口。
他倒地抽搐,口中吐着黑血,瞪大的瞳孔慢慢涣散。
如此猝不及防的变故让宁珺川都没反应过来,惊愣在原地。
他身边的黑衣人立即朝着放箭的方向追过去。
看着没有动静的太机,宁珺川俯身探了下他的鼻息,已经没任何气息。
宁珺川眉头紧皱。
追过去的黑衣人又折返回来,“主子,人跑了,对方武力不低,属下没追上。”
暗中的人突然袭击,看来已经蛰伏很久了。
宁珺川看着地上的太机脸色凝重。
太机死并不可惜,但可惜的是太机话还没说完,他的那件关乎朝堂上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回去。”
宁珺川深吸一口气便离开了,不再理会地上的尸首。
片刻,空荡荡的街道静谧森冷,一道较小的身影出现在太机身边。
她府上探下太机的鼻息,也确定他没命了。
她刚转身准备离开,脚腕突然被一只手抓住。
青蓉骤然回头,便见太机又睁开了眼,气若游丝:“救救我”
青蓉凝了凝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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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宁挽槿才见青蓉回来,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怎么回事,受伤了?”
她让青蓉去跟踪太机,就算被太机发现,他也应该不是青蓉的对手才是。
她猜测青蓉又遇到了什么麻烦,思量道:“可是宁珺川出手了?”
宁挽槿放过太机,是知道宁珺川肯定不会放过他,让青蓉跟踪,是想看下宁珺川怎么对太机动手的。
青蓉沉思,脸色有些凝肃,“奴婢跟过去的时候,二少爷确实是想对太机动手,但太机为了活命,竟然说自己知道朝堂的一件秘密,想以此换取一条生路。”
宁挽槿挑眉,“这个老滑头,竟然还给自己留了后路,他给宁珺川说了什么?”
“他刚开口,就被暗杀了,也没给二少爷透露什么,二少爷以为他死了就没再管,奴婢上前查看的时候,才知道他还活着。”
青蓉没想到太机还会憋气功。
为了让暗中的杀手和二少爷以为自己死了,太机好金蝉脱壳,他便在中箭倒地的时候使用了憋气功,让人探不出他的鼻息。
在她出现的时候,太机又不再隐藏向她求救,大抵是觉得小姐要比二少爷更能信得过。
荣国公府左右都不会放过他,再加之他又招惹上了其他人,他肯定得寻求一个庇护。
宁挽槿虽然刚开始给他下了毒,但事后她又说到做到把解药给他了,这让太机对宁挽槿多了一份信任,觉得她更可靠。
宁挽槿问:“他现在在哪?”
“奴婢把他送去宴府,交给宴姑娘了,他中了毒箭伤得不轻,也只有宴姑娘能救得了他。”
宁挽槿点头,“让他先在宴芙那养伤。”
暗杀太机的那人,肯定和太机知晓的那个朝堂秘密有关,多半是要杀人灭口。
这次救下太机,对她也有好处。
太机既然知道一些朝堂的事情,对她也是有利的。
想不到他一个行走江湖的骗子,竟然手眼通天,还能知晓朝堂上的秘辛。
看来她放这老滑头一马也是有收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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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影潜入了京城的一座府邸。
他便是方才暗杀太机的那人。
屋子里有一位年轻男子和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人,这人要比太机年轻一些,有四十岁的样子。
来人进门就对年轻男子单膝跪地,“主子,人已经解决了。”
穿着道袍的男人赶紧上前奉承,“还是公子厉害,立马就把人解决了,没让太机那老家伙把事情透露出去,不然可坏了大事。”
年轻男子冷哼,朝着太真踹去一脚,眸子阴鸷,“还不是你闯下的祸,若不是你当初走漏风声,让太机给知道了,今日也不会多那么多麻烦,若真被他把事情透露出去了,我们都得死!”
太真被男子踹得在地上滚了一圈,又爬到男子脚边,象一条狗似的唯首是瞻,“是是是,都怪小的不好差点误事,以后小的一定会把这张嘴给看管好,决不会再向别人透露半分。”
“下次若是再管不好你这张嘴,我就让人把它给缝上!”男子眼神阴狠,用力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是”
跪在面前的太真已经是汗流浃背。
当初他能把这事儿告诉太机,都是因为酒后误事。
他和太机是师兄弟,当初办事的时候遇见了太机,师兄弟俩喝了一顿,太真醉酒后就把这件秘密吐露给了太机。
酒醒后他便知闯了祸,这件事事关重大,他背后的主子交代过谁都不能透露,他也顾及不了和太机是同门师兄弟,便想杀了太机灭口。
但太机也是个老奸巨猾,察觉到危险就逃之夭夭了,自此再也没和太真有过联系。
太真想着只要太机不回京城就行,这样他也就不会和朝堂有牵扯,那件事也不会让上面的人知道。
但太机却突然来京城了。
从太机踏进京城的那一刻开始,太真就收到了消息,无奈太机一进京城就落到了宁挽槿和景年翊手里,太真也没机会下手。
后来太机又被宁挽槿带到了荣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