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嫂。”
面前的男子结巴地朝宁清岫唤了一声。
男子肤色黝黑,象是乡下干农活的糙汉,五官极其硬朗,和沉荀之有一两分相似。
从背影上看,两人更相,身材都差不多,两人今日的衣服也有点相似,都是深蓝色的,宁清岫打远处看,还以为是沉荀之。
不过男子有些憨厚,在宁清岫面前紧张拘谨,窘迫地捏着自己的衣角。
听他喊自己大嫂,宁清岫越发不知道他是谁了,以前一次也没见过。
“岫儿。”
沉荀之走过来,见宁清岫正在和沉恺说话,脚下匆匆,立即走到跟前,下意识把宁清岫搂在怀里,“你在这里做什么?”
想起自己方才抱错人,宁清岫的眼神有些闪躲,没敢提这件事,“方才我路过这里,见这人在这里给踏雪梳毛,还以为是你,没成想认错人了。”
“这人喊我大嫂,可是夫君的哪位弟弟?怎么之前没见过?”
“哦,这是沉恺,二叔家的二堂弟,”沉荀之一副随意的样子,“昨日刚来府上,他在家里闲来无事,二婶和二叔便让他来京城投奔我,给他找点差事做做,这不昨日刚来府上,还没得及给你介绍。”
既然昨日刚来,宁清岫也没疑惑的了,没见过也是正常,笑了笑:“原来是堂弟,怪不得和夫君是有点相似。”
沉恺还有个哥哥,就是上次在福光寺和沉言姝狼狈为奸的沉恒。
沉恒已经被景沐芸带走了,现在生死不明,沉言姝也不敢找景沐芸要人,对沉恒的死活全然不管不顾。
反正一条贱命,死了就死了。
沉荀之:“二堂弟以前只会在乡下做农活,到京城后也不会做其他的,我便安排他照顾着踏雪,轻松又不费力气。”
宁清岫看沉恺那健硕的身子和沉荀之不相上下,但沉荀之是习武练成的,而沉恺却是在乡下做农活做多了,心下多了些鄙夷。
她看不起乡下人,特别这些干农活的糙汉。
一想起方才还抱了沉恺一下,心里就涌动着一股膈应。
虽然沉荀之也是乡下出身,但和沉恺不一样,他是武状元,又靠着自己的本事成为将军,在京城立足,这些都让宁清岫心生崇拜。
“岫儿,我们回屋子去,”沉荀之握着宁清岫的手离开,又回头看向沉恺,眼神里藏着警告:“堂弟把踏雪牵回马厩里就去休息吧,没其他事情就在屋子里多看些书籍,京城不比乡下,多学些知识也是有用的。”
沉恺不敢抬头看沉荀之,怯懦地应一声牵着马就走了。
沉荀之和宁清岫也回了主院。
躲在拐角处的红芝慢慢露出身子,阴恻恻地冷笑一声。
宁清岫回去后便立即沐浴一遍,方才碰了一下沉恺,觉得浑身都沾上了乡下的臭味,连方才穿的衣服都给扔了。
沐浴完,宁清岫穿着轻盈单薄的纱裙出来,沉荀之站在窗前临摹绘画。
宁清岫柔若无骨的骼膊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身,“夫君在画什么呢?”
嗓音娇腻,媚意横生,带着似有若无的挑逗。
“当然是画的我心上人,岫儿说会是谁呢?”沉荀之站直身子,回头朝着耳边的宁清岫亲了一下。
宁清岫心神荡漾,小脸羞红。
她的小手从沉荀之腰上往下抚摸,求欢的意思很是明显。
自成婚后,沉荀之在床第上变得凶猛厉害,让她也越发欲罢不能。
沉荀之知道宁清岫的意思,自己的身子也燥热起来,但下体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沉荀之心里恼羞成怒,但又不能当着宁清岫的表现出来,把她给推开了,状若苦恼,“刚想起来我还有公务要忙,乖,等我晚上再来看你。”
沉荀之匆匆离开了,不给宁清岫挽留的机会。
宁清岫有些幽怨。
毕竟那股空虚难耐的感觉真的让人难受。
沉荀之从院子里出来后,脸色变得扭曲愤怒。
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只有他知道有多折磨。
不仅折磨着他的身子,还折磨着他的尊严。
沉荀之心里的火气无处宣泄,就去了沉恺那里,对着他拳打脚踢一顿。
每次晚上一场情事过后,听着宁清岫既满足又喜欢地夸他厉害,沉荀之心里就象是被刀子捅。
宁清岫夸的不是他,是沉恺。
可这种折磨也只能他一个人扛着。
他又不能对沉恺动手太狠,沉恺晚上还得替他和宁挽槿同房,若身上有伤,怕被宁清岫发现端倪。
他更恼火沉恺在房事上的凶猛,但又不能让他不行,因为沉恺代表的是他,沉恺越厉害,宁清岫就越喜欢他。
沉荀之明显感觉到宁清岫比婚前更加爱他。
但一想到这份爱是因为沉恺,他心里就气恨,可又不能没了沉恺的代替。
这种自相矛盾的感觉让沉荀之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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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挽槿收到了红芝的传信,信上便说出了沉恺的事情。
宁挽槿看完后把信纸放在烛火上焚烧,嘲笑沉荀之自作自受。
隔日,她准备了两样礼物,去了秦府。
青蓉驾着马车来到秦府大门口,宁挽槿落车,敲响了秦府大门。
管家开门打量宁挽槿一眼,“姑娘是?”
“我是荣国公府的三小姐,今日想来拜访下姑母和姑父。”
宁挽槿在京城都以荣国公府三小姐自称,但别人一听这个身份,便也知道她就是那位华鸾将军。
管家脸色有些异样,对宁挽槿多了些排斥,但碍着她除了是荣国公府的人,还是一个将军,便保持着客气:“华鸾将军稍等,老奴去转告下夫人和将军。”
“有劳。”
片刻,大门又被再次打开,管家歉然:“抱歉华鸾将军,我们夫人和将军现在忙于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