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钟玉笑了出来,看时间,应该是自己刚随母亲嫁过来的时候。
那会钟玉母亲和徐秦父亲结婚,住到一块,钟玉跟着过来,有了继父,也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毫无血缘的哥哥徐秦。
还记得第一次见徐秦时,钟玉上初一,徐秦已经高三了。那天徐秦刚打完篮球回家,一身臭汗。
钟玉母亲主动示好,却换来徐秦不屑的目光。钟玉母亲并不在意,反而拉着钟玉说:“快喊哥哥。”
钟玉那会儿才敢正视徐秦,看到徐秦的眼睛时,钟玉打了一个激灵。
她没见过那么凶的男生,有些怯意。
“快叫哥哥呀小玉。”母亲催促着。
钟玉怯生生地喊了声:“哥哥……”
她声音小如蚊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徐秦父亲打圆场道:“小玉害羞了看到哥哥。”
只听徐秦冷冰冰地说了句:“谁是她哥,老子不会承认这个女人。”说话间指着钟玉母亲,随后又说,“自然不会承认这个女人的女儿是我妹妹。”
“你这浑小子说什么呢,欠揍吗!”徐父被儿子气得勃然大怒。
钟母急忙安抚:“小孩子不懂事,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有的,别骂孩子!”
徐秦不理睬父亲,转身回房,摔上了房门。
房门关上时啪的一声响声,吓得钟玉一哆嗦。
她当时木然地回头看向那间刚合上门的房间,心想着这个哥哥估计日后不好相与,日后相处起来一定很费劲儿。
那时她的心情复杂极了。
那天晚上,钟母与徐父出去办事了,家里就只有钟玉和徐秦。
钟母出门前告诉钟玉,如果哥哥说了什么不好听不要理会不要生气,乖乖在家,钟玉只是点头。
其实那天晚上,徐秦除了上厕所就是待房间,钟玉也是,他们俩压根没有什么机会碰见,别说起冲突了。
大概晚上九点多时,钟玉写完作业,腰酸背痛的,想到客厅走动一下。
她开房门就看到徐秦光着全身,只穿一条内裤,大摇大摆地从卫生间出来。
他刚洗完澡。
只听钟玉尖叫一声,吓得脸都白了。
徐秦霍然回头瞪着钟玉,眼神很凶。
“你他妈鬼叫什么!”
“你怎么不穿衣服?”钟玉低着头。
徐秦靠近钟玉:“这是老子的家,老子脱光你也管不着!”
“你……”钟玉哑口无言,像吃了哑巴亏一样。
徐秦见钟玉这样,像是来了兴趣,继续挑逗:“这就把你吓到了?那我脱光了,你岂不是要哭了?”
钟玉:“……”
“你不说话,那我就脱了!”徐秦作势要拉下内裤。
钟玉吓得再一次尖叫,踉跄地往房间跑,啪一下关上房门并反锁。
房门关上后,钟玉背靠着房门,心脏仍砰砰直跳。大气喘得厉害。
“流氓,大流氓!”钟玉恨恨地骂。
也就是那夜,钟玉在记录心情的本子上写下了那句“我讨厌那个哥哥,讨厌那个叫徐秦的哥哥!”
那些记忆现在想起来并不清晰,甚至还有些模糊,但钟玉能忆起个大概。
那会子的徐秦真的像个小痞子一样无赖。
好像也是徐秦也没有绅士到哪里去,钟玉这样想着。
“小玉!”客厅的徐秦喊了钟玉。
钟玉一抬头就看到徐秦走了进房间,钟玉下意识将手中的本子藏在身后。
徐秦眼尖:“藏什么?”
钟玉故状自然:“没什么,一些小女生的秘密!”
“……你最好别被老子发现!”
钟玉哼了声,不理他,转身悄悄将那本笔记本收到自己的包里,然后背上包往客厅走去。
钟玉走到阳台去,双手撑在阳台围栏上,看着小区楼下的院子。
他们住的这栋楼面前就有一棵老树,枝桠盘虬,正好在阳台上能看到。以前夏天枝繁叶茂时,这棵树能挡去直射过来的阳光,坐在阳台下能很好地感觉夏天的滋味。
现在是肃杀的冬天,面前的老树早已落尽枝叶,光得一片,只剩毫无生气的枯枝。
徐秦见钟玉一个人在阳台,也跟着出去。
钟玉看着那棵老树,说:“你会怀念从前的日子吗?”
徐秦也看向老树,眼前横斜交错的枝桠隐掩了后面那栋楼,但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到对面楼零星亮着的几盏灯火。
“会吗?”钟玉收回目光继而转向徐秦,“我会怀念的。”
徐秦好笑地说:“我以前那么凶,你怀念?”
钟玉扬着脸:“我无所谓。”
徐秦戳了戳钟玉的脑袋,随便轻叹了声:“不过如果可以重来,我倒想回来以前的生活,至少……”
“至少什么?”钟玉笑问。
徐秦滞了滞,剩下的话吞回了肚子。
钟玉不解他为什么欲言又止,但她没有开口追问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半晌,徐秦轻笑了声:“至少不用像现在一样工作。”
“……”
其实他想说的是,至少不用背负那么多东西。
“走啦。”徐收起刚才的多愁善感。
钟玉一愣,诧异道:“走?去哪儿?”
徐秦:“去找住的地方呀。”
“我们不住这里吗?”
徐秦好笑:“这里又没水又没电,你怎么住?而且床铺被褥什么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