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南部城市地下。
一阵阵刺耳的惨叫，撕裂黑暗。
“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声音，凄厉到令人发寒。
那是虫族的月神。
她，被叶战天一枪打爆了脑袋。
却没死。
虫族强韧的生命力，让她活了下来。
但她疯了。
彻底疯了。
精神，像碎裂的镜子，无法拼合。
她趴在阴冷的石壁上，双眼空洞，口中喃喃：
“虫族要亡”
“我不想死不想死”
重复，一遍又一遍，像丧钟。
几位虫族骁将，沉默站立，神色阴鸷。
大战之后，他们个个身受重伤。
一周过去，仍未痊愈。
“月神大人，恐怕废了。”
森罗低沉开口，目光冷如死水。
荒垒咬牙，声音沙哑：
“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发现。”
溟渊骤然转身，眼中怒火狂烧，尖声喝骂：
“都怪你们！”
“若不是你们擅自行动，怎么会把月神大人拖下水？！”
“你们这群废物！”
荒垒冷哼一声，反唇相讥：
“突袭叶战天，不是你提议的？”
溟渊瞪眼，咬牙切齿：
“谁知道你们这么没用！”
“连一个人族，都带不走！”
她叉腰，杀意弥漫，声音森冷：
“真想撕了你们！”
荒垒眼中凶光一闪，刚要开口。
一旁，森罗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低声冷笑：
“别跟母虫讲道理。”
地下，杀机在悄然酝酿。
空气，死寂到令人窒息。
这时，一道声音，忽然在他们心中炸响。
“你们——真是一群废物。”
声音冰冷，透骨。
几位虫族骁将，齐齐一震，眼中闪过狂热之色。
“司马大人！”
“求你了，快救救我们！”
“我们现在，被困在龙国东部，走不了一步！”
溟渊声音急切，带着焦躁：
“叶镇远，还没完成孵化！”
“月神大人，精神崩溃，我们无能为力！”
空气，一瞬死寂。
千里之外。
灯塔国，军部深处。
司马擎，坐在阴影中，修长的手指，缓缓点在额头。
嘴角，微动。
一阵细微的声波，悄然震荡，顺着高频信号，穿透虚空，直抵骁将心底。
“按住月神。”
“我要问她几个问题。”
声音，冷酷无情。
溟渊迟疑片刻，低声回应：
“司马大人月神已经疯了。
“她没疯。”
司马擎淡淡吐字，仿佛宣判：
“只是，精神受到了一些刺激。”
“按住她。”
虫将们对视一眼，齐齐弯腰，将月神按在冰冷的石台上。
她尖叫，疯狂挣扎，像被割裂的野兽。
“啊——不！放开我！”
司马擎轻轻闭上眼，唇角勾起一抹诡异弧度，口中缓缓吐出高频信号。
“告诉我。”
“你，看到了什么？”
声波，宛若利刃，撕开了月神残破的精神防线。
她浑身剧烈颤抖，指甲抠破石台，血迹沿着指缝溢出。
“我”
她的声音，像破碎的玻璃，颤抖、断裂。
“我看到了”
“那个名为叶战天的”
“记忆？还是幻觉？”
“我分不清。”
“真的，分不清”
她的瞳孔，开始扩散。
泪水与血丝交织，整张脸扭曲成恐惧的面具。
“我问你，看到了什么？”
司马擎的声音，再度传入她的脑海。
冰冷，刺骨。
月神浑身颤抖，瞳孔涣散，嘴唇发白：
“我我看到了”
“叶战天，杀了我们所有人”
“他甚至，亲手砍下了虫后的脑袋”
“我看到了，同胞的鲜血”
“看到了他们，一个接一个，死在他的手上”
她的声音，嘶哑而颤抖，像从深渊里爬出的怨魂。
“真实。”
“太真实了”
“就好像——”
“那叶战天，真的经历过一样。”
司马擎，沉默。
眉头，微微蹙起。
他的指尖，缓缓敲击着额头，心思翻涌。
按理来说，月神的精神力极强，不可能轻易陷入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