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慌乱地把东西藏好,一抬头才发现是陆远舟。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
见他脸上带着几丝绯红,陆远舟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捉狭一笑。
“大哥,你不会是又在看那种禁书吧?快让我瞧瞧!”
从前有一回兄长无意间看了本禁书,就是这个反应。
“远舟,真的不是……”
他的解释并没有用,陆远舟直接动手去拿。
他们兄弟俩感情亲近,从小就这样打闹,最后总是陆淮川无奈地笑着,把东西塞到弟弟手里让他拿走,或者看个清楚。
可这回的东西,陆淮川莫名不想让他看见。
但陆远舟习武,对付他一个文弱书生还是很简单的,很快就抢过了东西。
“哟,怎么除了禁书,还有个荷包,我看看。”
然而他看到那封信上以及上面的署名时,顿时愣住。
陆淮川暗叹一声,也没再跟他争了:“是明棠妹妹送来的信跟荷包,不是禁书。”
陆远舟脸上准备打趣兄长的笑意,彻底僵硬。
他识文断字,知道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而那个荷包上面,除了绣了几片青竹叶,还有一朵小小的海棠花。
他恍然记起,江明棠就是五月海棠盛放时生的。
所以,这荷包上的两个物件,一个是兄长,一个是她么?
想起那天她说的一家人的话,陆远舟心中黯然。
即便他接受不了,可木已成舟。
若是将来江明棠真的嫁进来了,他会跟父亲说,要出关去守边。
总不能留在府里,看着她跟大哥恩爱吧。
他做不到。
在陆淮川面前,陆远舟只能僵着笑道:“兄长早说我就不看了。”
他轻轻把荷包与信,放在了桌案上,再不复来时开朗,匆匆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就要离开。
陆淮川本来是想同他说些话,可看着弟弟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还是咽了下去。
但这桩事,令他下了决定:他要把这荷包,日日挂在身上。
此外,他给江明棠回了封信,约她见一面。
几日前陶氏曾找过他,意思是跟孟氏商量过了,想尽快把婚事定下来。
于孟氏而言,此时把婚事落定再好不过。
江时序下落不明,侯府前路未知,有个亲家,以后也不至于独木难支。
但在正式定亲前,陆淮川想问一问江明棠的意见。
他想亲口听她说愿意嫁给他。
陆淮川的信送到江明棠手里时,东宫竟也有信送了过来。
江明棠意外得很。
她先前送了四封信过去,裴景衡都没动静。
现在隔了许久,她不送了,他反而回了?
也有一种可能,是他才看见她的信。
毕竟太子殿下是大忙人,不然也不至于现在才回复。
待江明棠把锦盒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两封信,分别是她第一次,跟最后一次送过去的。
写第一封时,她查了好多资料,用尽了华丽辞藻,简直是把裴景衡夸的天花乱坠,努力引起他的注意。
最后才问他,有没有兄长的消息。
第四封就很简单了,省去了那些夸夸,就一句话。
“臣女叩问殿下金安,今日可有我兄长消息?”
而裴景衡的回复,就写在两封信的末尾。
第一封回复较长:暂时没有消息,但你不必忧心,总有一日,他会平安归来。
第四封回复就一个字:无。
江明棠迷茫了。
裴景衡这是什么意思啊?
都是没有消息,他回一封不就行了?
怎么还回了两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