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江时序,元宝也吓了一跳。
它都快哭了:“宿主,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江明棠被身侧的流萤扶着,勉强站住。
“我没事,就刚才起太猛又跑太快,再加之看见六个亿回来太激动了,有点晕。”
元宝:“呼,吓死我啦。”
江明棠顾不上去安抚它,因为江时序已经到了跟前。
他焦急的吼道:“快,快叫府医过来!”
紧接着把她半搂在怀中,双手微微发抖:“明棠,你怎么样?我回来了!”
他离家这么多天,最惦念的就是她。
好不容易回来了,却看见她晕倒在自己面前,江时序心跳都要停了。
好在江明棠缓过神来,没真的晕过去,弱弱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哥哥,不用叫府医,我没事。”
她哽咽着:“我、我就是看你平安无事,太激动了……”
江明棠是真的激动,不是演的。
好久没看见江时序,他终于平安回来了。
积分不会清零,六个亿还有得挣。
呜呜呜呜,好开心。
江时序对上她含泪的双眸,心里软的不成样子,半抱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回时路上的尘土颠簸,都被洗净。
在淮州时的伤痕痛苦,都被治愈。
看到明棠的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冒险在刀口上挣功劳,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以后,他可以成为她的后盾了。
江明棠艰难站直,打量着江时序。
忽地,她眸光一紧,落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那里,有一道已经结疤的细长伤痕,在他如玉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江明棠伸出手去,指尖的寒凉,令江时序一颤,却没有阻止。
她轻抚那道虽轻,但位置极其凶险的疤痕,忍着泪意:“哥哥,痛不痛?”
“还好,就是箭头擦伤,没事的。”
“那你身上的伤,是不是更严重?”
“没有,要是严重的话,不得养几个月,怎么能这么快回来见你?”
其实当时敌人的暗箭,确实没入了腰腹,只不过离要害远,没有致命,流了不少血。
他故作轻松,本意是想安抚她。
可没想到说完这话,她忽地向前一扑,勾住他的脖颈,面颊贴着他的胸膛,钻入他的怀中:“哥哥。”
江时序顿时浑身都僵硬了,哑着嗓子应道:“恩?”
怀中人呜咽着,颤斗出声。
“我好想你。”
这四个字几乎是让江时序心中血缘铸就的城墙,崩塌了大半。
他溃不成军。
只能也紧紧地抱着她,什么也没说,却什么也都说了。
突然响起元宝的播报音,令江明棠的眼泪流得更多了。
呜呜呜呜。
她真的好心疼啊。
小钱钱,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受伤了。
良久,江明棠终于止住了哭。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开江时序,从他怀里退出去。
骤然空了的怀抱,令江时序眉头一皱。
“兄长,我失态了,你别笑我。”
她又换回了京中高门惯用的敬称,而不是更亲密的哥哥。
意识到这点,江时序心情不佳,但他面对江明棠时,却是十足的温柔:“哥哥怎么会笑你。”
他疼她还来不及。
紧接着,江时序眉头一皱。
“你额头上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伤?”
方才还不曾看出来,眼下离得近,她又蹭掉了脂粉,他才发现底下藏着的淤青。
“哦,这个啊。”
江明棠抚了抚额头,掩饰道:“前两天出门没看路,撞廊柱上了,小事一桩,过几天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江时序明显看出她心虚的很,眼神四下乱飘,肃声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不、不信的话,兄长问流萤。”
说着,她侧过身来,用眼神拼命暗示流萤。
流萤只能顺着主子:“回大公子,小姐说的句句属实,确实是不小心,撞廊柱上了。”
江时序个子高大,俯视着她,主仆俩的隐秘交互,尽数落在他眼中。
他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欺负了江明棠。
她不肯说,这没关系,他总有办法能查出来,然后千百倍的还回去。
眼下,他象是接受了这个解释,严肃教育:“下次不许这么莽撞了,撞廊柱上还不长记性,这么冷的天跑出来,你不怕冻着。”
说着,他蹲下来,替她把绣鞋重新穿好,而后将身上的狐裘裹紧,吩咐流萤。
“回去给小姐先煮份姜汤,盯着她喝了再去正厅。”
“是。”
江明棠这才感觉到,确实是有些冷。
她打了个哆嗦,也不想在这庭院中站着了。
“兄长先去梳洗换衣,我也回毓灵院了,待会儿见。”
“一道过去吧。”
两个院子邻近,兄妹二人并行走在廊上,江明棠脸上的笑意就没散下去过。
当然,江时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