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一串金钱鼠尾恍如拎着一串椰子的杨丰,扛着滴血的长刀昂然走出这座衙门。
外面全是衣衫褴缕,状如骷髅的百姓,顶着金钱鼠尾,吓得惊恐四散。
这里应该是个小县城,城外不远就是山,空气中有海腥味,城内倒是不少青砖灰瓦的建筑……
这样看来至少过去应该是还算富足。
当然,更多还是石头,甚至半石头半土垒的草屋。
但大半其实已经是废墟。
坍塌或半坍塌的残垣断壁间,已经很有规模的草木葱郁,他居然看到一只野狗叼着根细小的骼膊跑过……
不对,那好象是只狼,就象那只网红狼,但比后者瘦的多。
“都别跑,我已经把这些狗官都杀了,你们用不着怕他们了。”
杨丰举着他那串椰子喝道。
这下子骷髅们跑的更快了。
“玛的,这些狗官我已经杀了,你们跑不跑有什么区别,你们害怕报复那就准备抵抗啊,不然难道伸着脖子等死?当然,你们有本事杀了我,也可以带着我的脑袋去换免罪,否则就真的此间男子杀尽,女子掳尽了。
更何况就算他们真能饶过你们,这海禁不准你们打鱼,你们一样还是要饿死的。
等死,死国可乎?”
杨丰喝道。
那些惊弓之鸟般躲在墙角的骷髅们,毫不尤豫的转身继续逃跑。
杨丰愤然拎着他的椰子,扛着刀在大街上走着,残垣断壁间不时有人探出头战战兢兢看着他。
但他一走近,他们立刻吓得掉头逃跑。
很快一个应该是地方豪绅的出现了,带着数十名青壮,还拿着木棒,农具之类的。
“大胆贼人,竟敢杀官造反,岂不知我安东卫皆忠义,还不束手就擒,范都司大军明日即归来,正可以汝之首级为范都司接风。”
豪绅拿着宝剑很有气势的喝道。
“懂了,你是告诉我明天那个范都司就带兵来了,我要想跑就赶紧的,别在这里搞得你们尴尬。”
杨丰说。
“大胆贼人,莫要凭空污人清白。”
豪绅急了,脸色都变了。
“你不就是知道杀不了我,又怕什么都不做,建奴朝廷杀你全家,想过来表现一下你的忠肝义胆,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肯定会帮你的。”
杨丰说。
那豪绅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喜。
但下一刻就变成惊吓了,因为杨丰转眼到了他面前,他本能的举起宝剑,但空气中寒光划过,他的人头坠落。
“这不是更好吗,对建奴来说,你更是好奴才了。”
杨丰说。
紧接着他手中长刀一指那些青壮……
“都把你们的鼠尾巴割了。”
他喝道。
青壮们毫不尤豫的掉头逃跑,但杨丰瞬间到了他们前面,手中长刀顶在了一个青壮脖子上。
“割了他的鼠尾巴,不然我杀了你。”
杨丰说。
那青壮立刻转头,旁边同伴惊恐的看着他,那青壮尤豫了一下,但下一刻长刀穿透他咽喉。
“你,割了他的鼠尾巴,不然我杀了你。”
杨丰手中长刀拔出,紧接着顶到了那同伴的脖子上。
后者没有丝毫尤豫的抓住旁边青壮鼠尾巴,在后者惊恐的尖叫中,硬生生薅了下来。
那青壮惨叫着捂住脑袋。
“你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吗?”
杨丰好心的提醒他。
他瞬间清醒,悲愤的直接扑向还拎着他尾巴的,把后者扑倒在地,抓住其鼠尾巴,同样硬生生薅了下来,旁边那些青壮吓得转身就跑,但杨丰的刀立刻砍死一个,其他哆哆嗦嗦地全停下了。杨丰长刀顶在一个的脖子上,然后看看还在哭的两个,向这些青壮的鼠尾巴示意了一下,那两个立刻止住哭声,决然的擦了把眼泪,在那些青壮的哀求或咒骂中,顶着头上的血,毫不尤豫地抓住那些鼠尾巴硬生生薅下,
这时候是标准的金钱鼠尾,就是一小撮钱币大的头发,猛的用点力,就是可以直接薅下或薅断。
不过很快一个绝望的青壮,就在那些捂脑袋的同伴幽怨目光中,哭着拿出了把短刀。
就这样总共二十多个青壮,全都完成了去尾化。
“你们看,这样不就顺眼多了,都别哭了,都赶紧擦擦,去衙门里把那些刀枪都捡起来,咱们再继续去割别人的。
来,跟我喊。
留头不留辫,留辫不留头!”
杨丰满意的说。
青壮们面面相觑……
“留头不留辫,留辫不留头!”
杨丰举着手中长刀很有气势的喊道。
“留头不留辫,留辫不留头!”
一个青壮带着走投无路的决然,跟着他举起手中木棒喊道。
其他人也迅速清醒,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别说他们是被迫的,朝廷那里才不会管,官兵来了没辫子的统统都是反贼,都是要砍头的,实际上别说他们这种已经没有辫子的,真来了官军,就算有辫子的,也一样很可能会被官兵割了辫子当反贼邀功,杀良冒功这种事情都是常规操作。
既然这样那就都把后路断了,造反这种事情就是要裹挟,裹挟的人越多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