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败的清军根本没有停留,但因为战斗是在运河东岸,所以他们全都逃往常州……
在丹阳都没敢停。
而另一边原本对付朱成功的塞白理,以最快速度进入镇江,跟刘之源合伙准备坚守镇江。
赵宗科则弃船登岸,带着他的部下掉头往南京跑。
毕竟这时候南京防守空虚,万一杨丰乘胜直扑南京就麻烦了。
但杨丰和朱成功并没急于向南京,而是在镇江城外和瓜洲继续分粮,清军的惨败让周围各地百姓彻底放心,全都涌向他们的分粮点,然后快快乐乐的带走一袋袋稻谷。总共两百多万石漕粮,除了三十万石被朱成功,张煌言等人的战船带走,还有十万石被装上海蜈蚣,其他全都被分了。
海蜈蚣载重量其实很大。
这是一个近五万立方米的长方体。
虽然加之人员,武装,还有必要的改造,比如上层肯定要有木制甲板,还有护墙这些,还有本身重量,最终吃水一米。
人员其实没多大点重量,毕竟总共两千多点,也就是两百吨,主要就是那些光伏板的重量。
但巨大的体型在那里,十万石也就五千吨,最多吃水增加个二十厘米,但露出水面的部分,依然还有一半稍微多点,毕竟标准货柜高度两米六,沉下去一米二,上面还有一米四呢,实际加之木制甲板,上面还有一米六。当然不可能直接站在铁皮上,这东西上层必须有木制甲板的,这种舷高就是在海上,其实也已经凑合了,近海货运的小型沙船舷高也就两米,在长江上更是完全够用。
而这期间清军完全龟缩不出,再说出来又能怎样,还不是要被殴打,总之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我大清摆烂了。
祖永烈的惨败,可以说已经完全吓住了清军。
一个敌人没打死,被人家打死一个驻防将军,一个总兵,再加之超过五千阵亡……
这么夸张的战斗谁还敢再出去迎战?
但这样也让附近士绅们很苦恼,主要是杨丰依然保持他的恶习。
士绅薅尾巴。
除非自己割了的,否则被灭虏军抓住,检查一下不象底层百姓的,统统给生生薅下来。
这就很让人不爽了,毕竟他对穷鬼可不这样。
而且理论依据同样让人无语,什么穷鬼交税养着朝廷,朝廷保护不了他们是朝廷的责任……
怎么,士绅难道就不交税吗?
不过好象大家过去真的没交过,但是,这不重要啊,这种事情难道不是该一视同仁吗?
还有功名优免算等同于领了俸禄,所以就算不是朝廷官员的士子,也有义务为大明效忠。
这都是什么鬼逻辑?
我们不就是少交点税嘛,怎么就等同于领俸禄了,那是我们的粮,朱家皇帝不用我们交而已,不是我们从朱家皇帝手里领了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都不懂,果然是不学无术之徒,这一看就不是个正经打天下的。打天下你得拉拢士绅镇压穷鬼,士绅帮你维持地方,大家一起骑在穷鬼头上,你居然帮穷鬼?建奴都没你这样,依然流寇而已。
而且很快他就发展到丧心病狂的程度,他居然开始清算汉奸了。
丹阳。
“清算不彻底,就等于没清算,统统砍了,杀全家,我就喜欢杀全家,不杀全家就等于没杀。”
杨大都督坐在县衙大堂上,恍如一个作威作福的县太爷般,一手惊堂木一手朱签,看着外面被抓住的几个乡宦,包括其家中成年男丁。
后者居然选择抵抗……
当然,主要是被他薅尾巴逼得。
毕竟这不光是以后没法向我大清解释的问题,还多少带有点羞辱成分。
而且大家也都知道他就这点兵力,也不可能向外扩张,所以这几个原本大明官员,后来喜迎王师然后做官告老成为乡宦的,就愤然在丹阳招募民团保境安民展现他们对我大清的忠肝义胆了。不过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都有儿孙在外地做官,也不能眈误了后者,结果没想到已经闲的无聊的杨丰,最终还是出来找点乐子了。
而杨丰一来,那些被粮食刺激的刁民们,就不思我大清累世之恩……
两代皇帝了,怎么就不能算累世。
总之他们很干脆的打开城门,而这些逃都没来得及的家伙,就统统被灭虏军抓了。
“大都督饶命,大都督若肯饶过我等,我等愿率丹阳百姓复大明衣冠,誓死追随大都督。”
一个老乡宦嚎着。
这老家伙好象之前还偷偷拜访过张煌言。
“我说的很清楚,一日为叛逆,终身为叛逆,背叛只有一次,当年你们背叛了大明皇帝,那你们就已经是大明的叛逆了。
依照大明律,谋叛者夷三族,本都督宅心仁厚,只杀你们家成年男丁,你们应该感恩才行。”
杨丰真诚的说。
“大都督,小的们知错了。”
那老家伙继续嚎着。
“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杨丰说。
士兵们拖着老家伙和其他人往外走,正好这时候张煌言和朱成功进来,老家伙就象看到救命稻草般。
“苍水兄,苍水兄救我。”
他嚎着。
“当日某劝阁下,开门迎降尚可免死,阁下却以令郎外地为知州,开门恐遭株连为辞,如今复有何言,若阁下果然心念大明,又岂顾一子,不过是心存侥